“他妈的！吓老子一跳。”上官西呼出一口气，“去开门吧！”
“开门？”我心想上官西你被吓疯了吧？警察进来了一切就都玩完了。
“你不去我去。”上官西说罢就过去开门。
我赶紧就往厕所跑，打算跳窗溜走，但又想，哪里都得搜查的，没必要跑了，现在又是高楼层，与其跳下去摔死自己，还不如让警察抓走。
可是开门的不是警察，是两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其中一人提着个箱子，另一人留着大胡子空着手。
两人和上官西握了握手，就走到屋里来，嚷嚷着要看货。
“什么情况？”我走出厕所问上官西，“他们不是警察吗？”
上官西说：“不是，刚刚那是接头暗号而已。”
“哟，厕所还有人呢？您老金屋藏娇啊！”提着箱子那个人调侃道。
“赶紧看物件对不对吧！”上官西说。
另一个没提箱子的大胡子男人，早已把被子展开，一件件检查起来。
“没问题，货对着呢。”大胡子说。
“您检查下吧！五十万定金。”提着箱子的男人把箱子打开，里面是绿油油的一堆美金。
“不用检查，我和你们老板合作很久了，记得提醒他把尾款打到我的瑞士银行账户上。”上官西把打开的箱子关上，提到手里。
“走，去楼下拿袋子。”大胡子说。
随后我就目睹他们带上来一堆的泡泡纸，一件件把所有的鬼货装好，打包带走。
“看到人家没？不比你专业啊，你还拿尿素袋子装呢！”上官西调侃道。
“别提这个了，我就想知道，尾款打到你的瑞士银行账户上以后，你怎么把这些钱弄到国内，是直接转过来就行吗？”我把空调调成16℃后，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洗干净就行。”上官西说，“有用古董的，有用黄金的。”
“怎么洗？放洗衣桶里洗吗？”我打趣道。
“古董就不用给你讲了，黄金有一种办法，是最简单的。”上官西讲道，“我用黑钱在墨西哥城黄金交易所买下一堆金条和金块，然后送到老美那边的合作珠宝店，把这批黄金重新融掉，让警察查不到黄金来源，最后制作成首饰卖给我在国外的公司，还会给这批黄金开正规的发票。”
“这样吗？有点难懂啊。”
……
次日一早，我们再次坐上了越野车。
这次的目的地，是锡林郭勒盟。
坐在后座，我想这么些天，一直在怀疑小芸，虽然让上官西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心里终究还是过意不去，想谢谢她这么些天的照顾，顺便再道个歉。
一开始找小芸当向导的时候，我偷偷拍下了她所任职的旅行社，怕的是她把我们坑了，我们还不知道去哪找她。
没想到作用变了，成了现在这样。
我照着旅行社宣传手册上的联系电话，一个一个地输到手机上，反复确认无误后，拨了过去。
“喂，您好，这里是……旅行社……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的吗？”
因为信号不好，我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那边前台的声音。
“您好，帮我找一下小芸导游。”我对电话那头说，“我找她有些事。”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叫小芸的导游。”这时候信号稳定了，前台说的话也能听得比较清楚，“您可能是找错旅行社了，不过我们这边有很好的服务，草原七日游……”
我把手机返回相册，反复确认，就是这个号码，就是这个旅行社，于是我又问道：“你确定，你们那边没有叫小芸的导游吗？这可能不是汉语名字。”
“先生，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我敢向您保证，我们旅行社从来没有一位叫小芸的导游……”
急速飞驰的车上，我低头不语，庆幸自己一个人乘坐，如果旁边坐着孙鹤钰或是上官西，亦或是孙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众人解释。
我一个人，还可以当作没打过这个电话，还可以当作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但至少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有一大半是对的。
小芸，不是人。
在写这部小说前，我从一位擅长创作民间故事的作家口中得知，他在北方村子里，听过这样一个传说，刚好能解答我的疑惑。
大家只知道有一句话叫“万物皆有灵”，不知道还有一句话叫“万物皆有运”。
越是有名气的东西，比如说名牌衣物，比如说那些奢饰品，比如说很多跑车，当然知名人士也属于有“运”。
我们知道很多人会单独穿某个品牌的衣服，开某个品牌的车，甚至改名，只为了增加自己的“运”。
你们有没有想过，妖精用名人的尸骨修炼，要比用普通人的修炼快，甚至比用活人修炼还快。
许多知名人士去世后，都会把骨灰撒到海里，不是没道理的。
但是很多时候，无法自己利用那些名人的尸骨，必须要借助第三方。
大部分情况下，第三方由普通人来承担，随机挑选几位幸运观众。
就跟黄皮子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然后去路上抽路人，找人家讨封一样。
如果找到的讨封之人有福报，平常做了很多善事，那人只不过会大病一场，病好后就没事了。
普通人的话，会替黄皮子抗劫。
如果是作恶多端的人，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所有参与的事情，都获得最糟糕的结果，这霉运不好说会伴随多久，具体看那人的作恶程度。
也就是说，小芸利用了我们。
很不好的一件事是，我们一行人，原本只有我能算得上“作恶多端”这四个字，但刚把铁木真抛了。
现在全队几乎都沾点“恶人”属性了，但我们还不自知。
被上天惩罚前，我还坐在越野车里，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越野车行驶到信号不好的区域，我座位旁的对讲机响了。
上官西说：“董老板，我在锡林郭勒有朋友，他一般都待在国外，不回老家，咱们可以先去他家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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