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云宝的眼睛开始睁开，又一声呻吟从她的唇间滑出。她眨了眨眼，困惑地环顾四周。“呃……我……我怎么了？”她呻吟着，随后用蹄子捂住头。“哦，我的头……呃……我在哪儿？”
“云宝……？”午夜轻声试探着，轻轻摇了摇她。
“嗯？”云宝含糊地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午夜，脸上满是疲惫和困惑。她眨了眨眼，目光从午夜的眼睛移到她的角上。“你……你到底是谁……？”她低声嘟囔道。
午夜的心沉了下去。她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因痛苦而尖叫出来。尽管残酷的真相摆在她面前，她仍试图微笑。“是……是我。是我，暮光，”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暮光闪闪。你还记得我，对吧？”
云宝沉默了片刻，上下打量着午夜，仔细端详她的样子。她轻轻哼了一声，随后闭上眼睛，又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不……从没听说过你，”她嘟囔着，随后在午夜的怀中动了动，似乎想让自己更舒服些。“我觉得我会记得像你……像你这么酷的小马……”
“云宝……”午夜沙哑地喊道，脸上的肌肉因悲伤而不受控制地抽搐，尽管她竭力压抑，泪水还是涌了出来。“云宝，求求你……别这样对我……别……”
云宝没有睁开眼睛，慢慢地在午夜的怀中放松下来。“我累了……我想我要……要睡一会儿……”她低声说道。“等我醒来我们再聊……”
“云宝……！”午夜喘息着，绝望地祈求着某种回应，任何回应。
云宝陷入了沉默，呼吸变得缓慢而有节奏。
午夜低头凝视了她很久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镇定逐渐崩溃。她所有的敌意都被遗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痛苦的觉悟。“这是我的错，”她一遍又一遍地想着，同时伸出一只蹄子，轻轻梳理云宝的鬃毛。“哦，仁慈的塞拉斯蒂娅……我做了什么？”
她不需要答案。她知道她做了什么。那正躺在她的怀中，对她是谁一无所知。
午夜崩溃了，无法控制地哭泣和抽泣，将云宝无意识的身体紧紧抱在胸前，闭上了眼睛。她的哭声在周围的寂静中回荡，沿着街道传开，回荡在她身后留下的尸体之间，每一具尸体都让她的肩膀更加沉重。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些被她偷走的记忆中，那些小马们审判般的目光穿透了她，每道目光都让她哭得更加大声。
“对不起，”她在哭泣间低声说道，将云宝抱得更紧，徒劳地希望仅凭意志力就能将记忆还给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无论她多么努力地道歉，无论她多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都无法否认眼前的现实。无法否认她所做的一切……
而且她再也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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