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李玉梅被儿子问得哑口无言。
“爸。”崔永爱扭过头去，双眼含泪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崔永安，“咱们家虽然穷，但是也没到让您忍饥挨饿的程度。您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医生嘱咐说如果不及时补充营养的话，恐怕活不过五年。”
崔永爱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接着说道：“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所以我必须想办法给你治病。我找朋友借了点钱。”
“什么钱？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崔永爱的父亲崔国栋连声问道：“是不是偷了人家东西？”
“爸……”崔永爱擦掉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钱不是偷的，是借的。”
“借的？哪里借的？”
崔永亮接过话茬：“是借给张明辉的，张明辉答应给咱们借一百万！只要爸爸把厂子卖了，就给咱们钱！”
“张明辉……？他和你什么关系啊？”崔国栋诧异地问道。
“他……他是我同班同桌。”崔永爱说出这句话后，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的抽搐。
“哦。原来是这样！”崔国栋微眯着眼睛仔细思考着，说：“我记得张明辉曾经跟咱们家合伙做过豆制品的买卖，后来因为价格的原因，他们退了货，后来我就再没听他提过这个人。”
“他欠你们钱？”赵涛奇怪地问道。
崔永爱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张明辉欠我一个人情！”
“你们认识？”赵涛又惊讶地问道：“那这笔钱……你们要不要回来？”
崔永爱摇了摇头，说：“这笔钱既然是张明辉借给我们的，我们就一定要还给他！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
“对啊，永爱，这个钱你就放心收下吧。咱爸的身体不行了。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赵涛停顿了一下说：“咱们的股份该怎么办呢？”
崔永爱看着弟弟，问道：“你怎么想的？”
“这个厂子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崔永亮犹豫片刻后说道：“这样吧，我先出点钱给爸爸做手术。剩余的钱，等爸爸手上的病情稳定后再慢慢筹划。”
崔永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崔永亮的意见。他知道弟弟是个孝顺的孩子，肯定不愿意看着爸爸离开。
赵涛走后，李玉梅哭哭啼啼地坐进沙发里。崔永爱和妈妈聊了一会天后，便去厨房烧饭。
“你刚才说你要把厂子卖掉？”李玉梅突然说道：“你真准备把厂子卖掉啊？”
“嗯！”崔永爱答道：“爸爸快死了，留着厂子没用！倒不如把它卖了，换些钱好给爸爸治病！”
“不行。”李玉梅断然否决道：“厂子是咱们家的命根子！不行！绝对不行！”
“妈。我是你儿子。我是为爸爸考虑。”崔永爱苦涩地笑道：“爸爸的身体拖不了多久了，你就算守着这个厂子有什么用？”
“这……”李玉梅迟疑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唉……那随你吧！”
崔永爱烧完晚饭后，便把父亲从病床上挪移到餐厅的椅子上，喂了父亲一碗汤水。
崔永亮则把父亲扶上轮椅，推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当崔永爱端着菜肴走进客厅，看到爸爸已经睡熟了。
“唉……”李玉梅叹了口气，轻轻地拍打着丈夫的肩膀，说道：“你醒醒……醒醒……”
“嗯……”崔国栋悠悠睁开眼睛，虚弱地朝儿子摆了摆手。
“醒了，醒了，快吃饭了。”李玉梅赶紧招呼道。
崔永爱将筷子递给了母亲，说道：“你先吃，我帮忙把爸爸扶起来。”
李玉梅接过筷子，说道：“永爱，你吃饭去吧，今天累坏了吧？我和你爸伺候你爸就成了。”
崔永亮把崔国栋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在餐桌旁，说道：“永爱，你赶紧吃饭，吃完了饭去洗澡。今天你也累坏了。别再弄伤手了。”
崔永爱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弟弟。说道：“爸爸，我今天请了两位专家来，他们都是搞科研的，我想他们应该能治好你的病。你别担心钱的问题，钱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的病一治好，咱们就动工把厂子盖起来。”
崔国栋点了点头，说道：“好，爸爸信你！”
崔永爱转头看了看赵涛和崔永亮，说道：“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来照顾我爸爸！”
“呵呵，不用客气！我和你叔叔是邻居嘛。应该的！”赵涛满脸堆笑地说道。
赵涛和崔永亮是亲戚关系。崔国栋是崔永亮的舅舅。
“永亮……”崔永亮正要说话，却被赵涛打住：“永亮啊，你别说话，让我先替你把话说了！”
赵涛看着崔永亮说道：“永亮，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你哥哥的厂子。我和老崔是亲戚关系，而且你哥以前对我有恩。所以呢，这次你嫂子和我商量，我觉得可以让你参加竞标。至于竞标结果……我相信你的能力！”
崔永亮激动得站了起来，连声感谢道：“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你别高兴太早了。”赵涛说：“这事还有很多阻碍需要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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