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主动跟桑清九提起冯跃的事。
“冯跃是在我四岁那年，被带到我家来的。”
那时候他还小，其实根本不明白冯跃的身份，只当是多出来一个哥哥，一个玩伴。
“最开始的时候，冯跃很紧张，根本就不敢跟我玩。每次都是我主动去找他。后来慢慢的，他就愿意陪我出去玩……”
但那会儿，冯跃应该没有把他当弟弟，是在把他当成小少爷在对待。
“后来长到十来岁，冯跃适应了他的身份，对我的态度也在转变……”
那应该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
冯跃没有生出野心，还想着照顾他，照顾好左氏。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是从有人骂他只是个养子的时候？
还是从他接触左氏以后？
亦或者……经年累月被父母差别对待的情况下，早就已经生出异心，这些年一直都只是在伪装呢？
左岭安不想用这样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冯跃。
但……
冯跃真的让他很失望。
“我记得那时候，我病了出不去，冯跃大晚上的会在院子里给我堆雪人看……”
明明那么好的感情。
都是假的吗？
左岭安说着说着，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
他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轻颤着，仿佛里头藏着万千愁绪一般。
“人都是会变的。”
桑清九缓步走到他身前，勾住他的下颌叫他抬起头来，“千万不要低估任何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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