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为观察之后，王旭微笑着对蔡琰招了招手。
“琰儿！过来坐我旁边！”
“诺！”
当着羊家人的面，蔡琰很尊礼法，立时就走到他身旁坐下，举手投足都很端庄。
王旭含笑握住她的手，目光却转向羊家众人。
“早年我有幸见过羊太守，内心深为钦敬，如今再看到你们，更是不得不感叹一句虎父无犬子，羊太守若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深感欣慰。”
羊衜立时躬身回应：“楚王过誉，在下尚不及家父万一，如何值得楚王如此夸奖，今日承蒙楚王召见，有幸得见楚王的仪容气度，已是万分高攀，自觉今生无憾。”
如此互相奉承差点令王旭笑出声，但好歹是在笑出来之前给忍住了。
“算了！奉承话就不说，我向来直接，若你们寻常普通，我也不会直言夸赞，文姬是我的家人，她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所以，我的心里，你们也是一家人！”
羊家三兄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心知他们在弄清自己的性格之前不会说实话，王旭便把目光转向了几个孩子。
“羊发！你如今在做什么？”
“回禀楚王，鄙人仍在家里习武读书。”
“看你的年龄也不算小，为什么不效力朝廷？便没想过要立功业么？”王旭问。
羊发的眼神微有些复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鄙人深感才能不足，尚且没有做好准备，因而未曾从军或参加考核。”
“谦逊本是好事，好学也是好事，但年华更为宝贵，与其在家里学，不如上阵学，那才是对你的真正磨练。”
王旭目光灼灼，逼得羊发连头都不敢抬。
“怎么？不敢说话？”
旁边的羊衜急忙接口道：“楚王！犬子不善言谈，若有失礼，恳请楚王恕罪！”
王旭瞥他一眼，以聊家常似的语气说：“你们这些人，心思特别多，想得也多，我懒得跟你说，但你们不能误孩子，他的年纪正是该磨练的时候。”
不等羊家三兄弟从愕然中回过神，王旭已是再度看向羊发，而且目光异常凌厉。
“不去想什么楚王不楚王，此刻我就是你的姨父，你便明言告诉我，究竟想不想驰骋疆场？究竟想不想建功立业？”
“想！我们都想！”羊发尚且没有说话，一个稚嫩的童音却率先响起。
羊家三兄弟急了，慌忙出言喝斥。
“羊祜！”
“不得胡言乱语！”
“休要乱说！”
羊衜躬身接口：“楚王！幼子年少无知，恳请楚王见谅！”
“依我看，他倒是比你们有胆气。”
王旭笑着摇摇头。
“羊祜！来姨父这里！”
“嗯！”
小羊祜脆声脆气地应声，直接大步绕过桌案走到了近前。
眼见他俊俏可爱又不怯场，王旭越发喜欢，禁不住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下。
“羊祜！私底下就直接唤我姨父！”
“这……”
“你不愿意？”王旭笑问。
“我……我……”
小羊祜虽然聪明，但终究是孩子，或许是受到过很多君臣礼仪的教育，他不敢胡乱答应，反而求救似的看向蔡琰。
“楚王都允了，不用怕。”蔡琰鼓励道。
小羊祜如释重负，立时就笑着大喊：“姨父！”
“乖！谁教你这么懂事的？”
“父亲和母亲！”
“你长大之后想做什么？”王旭笑问。
“大将军！我想做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我要安定天下！开疆拓土！”小羊祜激动得手舞足蹈。
“好！有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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