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徐淑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睛不停观察黄叙的脸色，时不时还问些小问题，直到她似乎已经确定黄叙的病情，方才收回把脉的手，侧身看向满目期待的黄忠。
“黄将军，妾身听说名医张仲景曾过来为令郎查病，不知他是怎么说的？”
黄忠恭敬回道：“张神医就是看着我直摇头，言单凭他自己治不好，且让黄叙不要继续练武，然后就给我们开了几个方子，要求犬子按时服药。”
“怎么样？有没有救？”王旭适时接口。
徐淑轻轻叹口气。
“不行！凭你我的医术都做不到！”
众人沉默。
半晌。
犹自不肯相信的王鹂通红着眼睛央求：“不会的！不会的！嫂嫂再看看！”
徐淑起身把王鹂揽在怀里，满脸无奈地摇摇头。
“妹妹！恕我无能为力！”
王鹂瞬间泪如雨下，反倒是黄忠和刚进屋不久的中年美妇及少女显得更镇静，或许是麻木，或许是已经哭过太多次，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悲伤，并没有泪水。
身为当事人的黄叙在短暂的沉默后，很快便爽朗地笑笑。
“天命如此！无法强求！多谢将军夫人为鄙人瞧病！”
他转头看向哭成泪人的王鹂，眼神异常温柔。
“王鹂！我有负于你！着实对不起！来生若有缘分，我定然加倍偿还！”
王鹂埋在徐淑的肩膀，哽咽着不断摇头，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眼见气氛变得有些沉重，黄忠迅速收敛起心绪接话。
“主公和主母亲自来为犬子瞧病，末将一家感激不尽，但既是天意，我们也只有听天由命，只是犬子势必要辜负主公妹妹的深情厚谊，还望主公与主母见谅。”
“汉升莫要太沮丧，世间高人无数，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
王旭嘴里是这么安慰，但心里知道可能性不大，他和徐淑加起来都不行，医圣张仲景也不行，这世间恐怕就真没有人能救黄叙。
“如果有人能为叙儿通脉就好了！”中年美妇哀戚的声音突然传到众人耳中。
“夫人莫要太伤心！”
“母亲不要为我伤神！”
黄忠和黄叙齐齐出声安慰。
中年美妇很识大体，立时带着少女走到近前向王旭和徐淑行个万福。
“妾身（民女）参见将军！参见将军夫人！”
“黄夫人无需多礼！”王旭含笑摆手。
“主公！这是末将的妻子郭氏和小女黄舞蝶！”黄忠适时出声介绍。
“汉升真是好福气，尊夫人气度非凡，女儿也巾帼之姿，着实羡煞旁人。”
“哪里！哪里！主公过誉！”
王旭和黄忠尚在客套，旁边的徐淑却突然插嘴问：“黄夫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回禀将军夫人，妾身说若有人能为叙儿通脉便好了。”
“为什么？”徐淑略感迷惑。
“前日张神医为犬子瞧病时经不住妾身追问，曾解释说若有人能为叙儿通脉，他便能救治，如今无人能通脉，自然无能为力。”
徐淑泛起淡淡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埋在她肩膀哽咽的王鹂。
“小妹！黄叙或许有救了！”
“嗯？”
众人齐齐怔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王旭急忙出声询问：“什么意思？”
徐淑白他一眼，嗔怪说：“你有多久没碰医术了……当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把师父教的东西都还回去了么，内力通脉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王旭猛然惊悟，禁不住自嘲地笑笑。
“诶……这些年我一门心思研究杀人之术，确实都快忘却这救人之术了。”
心急火燎的黄忠忍不住插话。
“主公和主母能否明言相告，为何主母早前又说犬子无救？”
徐淑含笑点头。
“我们能为黄叙通脉，但不知如何下药，贸然动手会加快他的死亡，所以我说没有办法，既然医圣张机能下药，我们能通脉，事情岂不简单，而早前不说病因是不希望黄将军伤心，因为黄叙的病……根源或许是黄将军造成。”
“什么！”
黄忠满目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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