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宸的亚麻衬衫领口早已被露水般的精华浸透，薄荷的清凉混着柑橘的酸甜，在空调送出的冷气里凝成层薄薄的雾。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白露泛红的下巴，蜻蜓点水般啄了啄她微肿的唇角，声音低哑得像裹着蜜糖：“等着，十分钟回来。” 起身时歪斜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耳尖那抹绯色顺着脖颈蔓延，转身带起的风卷着柠檬香薰的味道，扑簌簌掠过白露发烫的脸颊。
白露软成滩春水般瘫在冰丝沙发上，望着那道挺拔身影消失在磨砂玻璃门后。方才被攥住的手腕还留着温热的触感，她无意识摩挲着皮肤，指尖触到他指腹的薄茧。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带着水珠的发丝被冷气吹得贴在脸颊，痒意顺着神经末梢往上爬，她伸手勾过丢在鹅黄色抱枕旁的手机，金属外壳还残留着姜柏宸掌心的温度。指纹解锁的瞬间，三条未读消息弹跳出来，她眼疾手快地用拇指一抹，像藏起少女心事般将秘密滑到屏幕边缘。
短视频 APP 的蓝光映亮她亮晶晶的杏眼，首页推送的橘猫打翻花盆、柯基追着尾巴打转，白露蜷着裹在浴巾里的双腿，咬着下唇憋笑，肩头却止不住地轻颤。直到刷到哈士奇叼着拖鞋在客厅狂奔，把抱枕撕得棉絮漫天飞的视频，她 “噗嗤” 一声笑出声，清脆的声音撞在米白色的墙面上又弹回来。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混着姜柏宸哼的不成调的老歌，断断续续飘进耳朵。她抱着手机滚到他方才躺过的位置，鼻尖贪婪地嗅着残留的雪松味，发梢的水珠顺着浴巾滴落在沙发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圆点。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带着水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炸响，白露吓得手一抖，手机划出道银亮的弧线。姜柏宸不知何时已经洗漱完毕，湿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灰色家居服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半截精瘦的锁骨，水珠顺着喉结滚进衣领。他长臂一捞，稳稳接住坠落的手机，顺势将人圈进怀里，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背着我偷看帅哥？”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惊起细密的战栗。
“哪有！” 白露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笑出来的泪花，伸手戳了戳他紧实的胸口，手机屏幕上，哈士奇正咬着拖鞋龇牙咧嘴，“明明是在看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拆家。” 她故意拉长语调，指尖沿着他锁骨的凹陷画圈，“你看，是不是和某人刚才拆我面膜时，爪子一样欠？”
盛夏的蝉鸣被隔绝在双层玻璃外，客厅的顶灯调成暖橘色，光晕在空调吹出的冷雾里晕染开来，像裹着层融化的焦糖。姜柏宸半陷在冰丝沙发垫上，灰色家居服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处还凝着几滴水珠。白露整个人蜷进他怀里，发梢残留的柠檬沐浴露香气混着他身上雪松味，在狭小的空间里酿成醉人的甜。
她的浴巾不知何时滑到腰间，露出半截纤细的腰肢，皮肤透着沐浴后的粉红。姜柏宸喉结滚动，顺手扯过一旁印着卡通猫爪的毛毯，动作轻柔地盖住她微凉的皮肤。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腰侧时，感受到她细腻的肌肤下传来的战栗，像是受惊的蝴蝶抖了抖翅膀。
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蓝光映亮两人交叠的身影。短视频里，软糯的小奶猫正追着毛线团打滚，绒毛沾满线头，圆溜溜的眼睛透着无辜。白露咯咯笑着往他怀里钻，后脑勺抵着他胸膛，能清晰感受到胸腔震动的共鸣。姜柏宸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滑动屏幕，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偶尔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薄荷味的呼吸扫过耳畔：“比你刚才看的拆家二哈可爱多了？”
“才不！” 白露仰起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杏眼里盛着狡黠的光，“你刚才拆我面膜的样子，比小奶猫还可爱。” 说着，指尖调皮地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垂，又顺着他喉结下滑。姜柏宸喉间溢出低笑，突然张口咬住她作乱的手指，用犬齿轻轻磨牙，温热的触感吓得她连忙抽手，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沙发靠垫上。
“还敢调侃？” 他挑眉，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雪松气息混着薄荷的清凉扑面而来。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背景音里小猫的 “喵喵” 声渐渐模糊。白露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温柔，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就在两人唇即将相触时，视频突然切到搞笑的人类迷惑行为，夸张的音效惊得两人同时一愣，随即笑作一团。
白露笑得直不起腰，脸颊绯红，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姜柏宸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头，笑声混着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惹得她缩着脖子直躲。闹够了，她又乖乖窝回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缠着他家居服的衣角，指甲轻轻抠着布料的纹路。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视频，偶尔低声说两句俏皮话，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窗台，为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空气中弥漫着甜蜜又惬意的气息。
月光爬上窗台的银边渐渐变厚，短视频 APP 自动锁屏，屏幕暗下去前，最后闪过的画面是两只依偎的橘猫。白露打了个带着笑意的哈欠，睫毛上还沾着笑出的泪花，整个人像只慵懒的猫，窝在姜柏宸怀里不愿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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