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呼延灼的请求,宿元景和赵子昂气得牙痒,这个呼延灼,自恃是将门之后,竟然如此不懂礼数,以下犯上,先是借粮草军饷之事,推诿扯皮,后是让济州府出兵剿贼,如此再三,终于出兵,又远远地驻扎在梁山泊数里之外,再次向上面伸手,要这要那,实在可恨。可二人又想了想,确实没奈何他,就一面向上司禀报,为他调拨船只、大炮,一面给他拨付粮草。
时迁探得如此情报,急忙报到晁盖、吴用大寨,吴用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呼延灼,果然是名将之后,颇懂些战术,他这是要长期围困我们,断了我们的水上、陆上的粮道,而后对我们实施分化,何其毒也。”林冲等人急问怎么办?吴用冷冷一笑,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杨雄、石秀听令,你们二人,带上兵士百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杨雄、石秀得令去了。吴用又请过武松来,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武松自带着鲍旭、薛永、张清、孙二娘等旧部去了。吴用又喊来时迁、石勇、杨林,如此这番交代一番,三人也下去走了。
再说赵子昂无奈,不但不又拨出些粮草,交付给了济州兵马偏将、提辖董成,董成交割了手续,不敢怠慢,押送着粮草一路向前线赶去。中午时分,已经走出五十余里,眼看得太阳正热,众军士挥汗如雨,董成同样是口干舌燥,少了气力。就在这时,一个军汉看到前边晃晃悠悠来了个行者,一手提着酒葫芦,一手拎了半只烧鸡,边走边喝,似乎是醉了。董成见了,急忙令大伙警惕,有人笑道:“董提辖,也忒小心了些,一个游方的行者身无寸铁,难道还能劫了我大军粮草。”董成骂道:“你们只管放屁,可知道身上承担的天大干系。”
就在这时,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女人叫骂着追了过来,说那行者欠了她的酒钱。那行者却也有些意思,不住地回头调戏着那女人,晃悠着说道:“你若是陪了我,我便与你酒钱。”那女人大骂,举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打那行者,那行者一见,又摇摇晃晃地跑开了,那胖女人喘着气,追不上那行者,那女人便回头骂她男人不济事。他男人和两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手持棍棒,也追了过来,一个人手里还拿了一把菜刀,高叫着:“死和尚,看大爷不砍了你。”那胖女人骂道:“还大爷呢?和尚那厮都脱得了俺的布衫,你还在这充什么大爷?嫁给你这样的男人,窝囊一辈子,还不如去找个相好的厮混去。”
众军汉听了,一阵大笑,董成也笑了起来,就在这时,那行者已经跑到了董成的车子前,看了众人一眼,又伸手揉了揉一双醒眼,说道:“你们和那女人是一伙的,谁是她相好的?”众人听了,又大笑起来,那几个男女也早已追赶了过来,众人正要看好戏时,那行者趁董成不备,早已从董成腰间拔出佩刀来,一个反手,便勒住了董成的脖子,大叫一声:“景阳冈打虎武松在此,想让他活命,放下刀枪来。”
董成看了大伙一眼,示意众军士听武松的话,放下刀枪,有几个军士刚要反抗,却被张清、孙二娘几个上来,给剁翻了。不远处,百十名壮汉也杀将过来,逼退缴械投降的众军汉到了远处,这才放起火来,数十车粮草,不一会便化作灰烬。武松放了董成,也不杀他,打了声唿哨,梁山泊众好汉便散开了,不多时便消失在树林里、高粱地里,没了踪影。董成这才缓过劲来,收拢人马,抬了几个伤兵,向呼延灼兵营走去。
呼延灼在前线按兵不动,济州城内却传出小儿歌唱的童谣来:“天王盖黑虎,宝塔镇河妖,水泊八百里,不灭一勺火。”而且,城门、城墙,大街小巷、甚至连州府衙门、济州兵营的大门上,都贴满了呼延灼按兵不动、正在与晁盖等人讨价还价的帖子,他的价钱就是,要代替晁盖,当梁山泊的老大,然后反了大宋。还说这个呼延家,就曾经有过造反的先例,若不是天子英明,招降了他爷爷呼延庆那只黑虎将军,说不定这天下早就是他们家的了。
谣言,这东西着实厉害,不唯今人之网络,更有古人之道听途说,谣言的雪球越滚越大的时候,连孟母这样的贤人都会相信的,所以,中国人口中所说的“唾沫星子淹死人”,是真理,不过,现在叫什么“网络暴力”了,其实不太恰当,这家伙,有时不是暴力,而是把你放到平台上,晾死你。
刚开始,赵子昂和宿元景还是有些抵抗力的,他们不会相信,一个过着美好生活的大将军会去投靠梁山贼寇,可呼延灼的按兵不动和董庆不伤人马便丢了粮草,又让他们生起疑心来。就在这时,呼延灼又让董成催要粮草来了。赵子昂一面答应着董成的请求,一面问道:“是谁劫了你的粮草啊,听说他们只有几个人,难道你们就没有长手吗?怎么就不还手呢。”
那董成为了推脱责任,急忙回答道:“知府大人有所不知,那可不是几个人,而是上千人,其中领头的就是那个宋江的二弟,厉害得很,听说和史文恭、林冲还有我们呼延将军都是一个老师呢?”在旁边没有吱声的宿元景一听,心内大惊,心想:此事还真有可能,这个武松,自己倒不认识,但是林冲、史文恭还有什么秦明、孙立,都是从东京禁军营出来的好汉,他们中间是什么关系,自己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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