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看见这个小家伙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
九尾青狐的眼睛里多了丝探究。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嘴上说着错怪的话，却还是没有解开威压。
摸不准九尾青狐心思的江心月，没有贸然说话。
“吱吱，你在干嘛！”
没等江心月反应过来，小白狐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很是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窝。
丝丝的痒意令她怔愣，熟悉的触感传来，好像小美人儿……
九尾青狐见小狐狸对第一次见面的人类如此亲昵，很是恼火。
“人族奸诈，你怎可轻易靠近，不怕被生吞活剥吗？”
“吱吱吱……”
小白狐一屁股蹲坐下，伸出两个前爪在空气中比划着。
“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见得多了，人类骗取你的信任后，就会毫不留情的把你扔掉！”
“吱吱吱……”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九尾青狐长叹一口气，解开威压。
江心月直直地坐在了地上。
接着没等她反应过来，胳膊上就被九尾青狐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丝诡异地朝空中聚拢，绘成了一个符文阵法。
“前辈，这是……”
“吱吱吱。”
只见小狐狸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舌尖。
一滴血漂浮在了空中，与符文阵法相融。
这下，就算江心月再迟钝，都看出来这是契约阵法。
可是她没有办法去阻止。
光芒渐渐将她和小狐狸吞噬其中。
“江心月，江心月，快醒醒！”
是谁在叫她？
江心月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景色，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别发愣了，我知道你想救下这只小狐狸，但它连灵兽都不是，不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耳边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雨水不断砸落在他们身上，狂风吹弯了粗壮的树干，极其恶劣的天气。
江心月想起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小美人的时候。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一堆残枝碎石下，露出了一小片脏脏的白色。
“我们快走吧！”
身边的人还在不停催促着江心月离开，她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先走。”
“哎！怎么不听劝呢！”
声音渐渐远去，江心月顶着狂风暴雨，一步一步挪到了那里。
“吱……吱……”
从残枝碎石中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雨水顺着江心月的额头落下，流入了她的眼睛里，刺激得双目通红。
江心月不管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多少污泥，毫不犹豫地跪坐在地上，伸出手开始扒拉。
指甲被尖锐的石头刮落，不管。
指尖血肉模糊，不管。
一直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出现在了江心月的眼里，她才松了口气。
真的很轻。
被雨水浸透的小狐狸半睁着眼睛，好像要记住江心月似的。
……
看到江心月记忆的九尾青狐陷入了沉默之中。
江心月其实没有离开过这里，只是中了它的瞳术，陷入了回忆之中的场景。
当然这些场景是和它共享的。
九尾青狐看着江心月丝毫没有犹豫救下小狐狸时，心中微动。
当时的江心月没有开始修炼。
在天灾之时，不顾自己的安危，硬是救下了一只不是灵兽的小狐狸。
之后的日子里，江心月把小狐狸照顾的很好，等她引气入体后，就契约了小狐狸。
九尾青狐睁开眼睛，眼睛里面闪过极为绚丽的光彩，再一眨眼，又恢复了正常。
“吱吱，你个小傻瓜，这次倒是选对人了。”
“吱吱吱！”
江心月知道自己陷入了类似于阵法的幻境之中，但是从记忆中看到小美人儿的时候，江心月决定继续沉溺下去。
她怎么会不知道小美人儿只是一个普通的狐狸？
但是江心月不忍心让一个脆弱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流逝。
她都能从鱼龙混杂的长街入仙宗。
为什么小狐狸不能从绝境中存活？
即便没有灵气，小美人儿也是如此聪敏，通人性，伴她左右。
等四周的景象坍塌，意味着这场幻境要结束了。
江心月愣愣地看着从自己手指尖流逝的小美人儿，眼眶酸涩不已。
强烈的眩晕感后，江心月睁开了眼睛。
原来她没有离开过泉水边。
“人类，你要是不好好照顾吱吱，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九尾青狐磨了磨尖利的犬牙，江心月知道它并不是在开玩笑。
江心月感觉手腕处有毛绒绒的触感，便看见一只对着自己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狐狸。
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江心月抬起头，
“请您解开契约，我不会契约任何灵兽！”
九尾青狐眯起眼睛。
眼睛里面迸射出危险的意味。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告诉你，你已经跟吱吱契约了！”
通过契约，小狐狸感觉到了江心月此刻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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