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长林的询问，康兆年仔细捋了捋道：
“方凝是两年前加入我们川渝国安分局的，当时方凝的推荐人是川渝公安警校的陈校长，当时的方凝在警校学习期间，的确十分优秀，综合素质在那一届的毕业生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之后我们就邀请方凝参加了两年前的那次考核，那次考核是我亲自监管的，当时方凝也的确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通过了我们的考核。”
“考核通过之后，政审方面的工作是由……我的老搭档秦铁负责的。”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陆长林的眉头又一次紧皱了起来。
秦铁原本也是川渝国安分局的老人，而且是当时国安刑侦大队的副队长，不过两年前，他被秘密调配到了京都国安局工作。
相比康兆年，秦铁此人更擅长政治工作，当初京都方面把秦铁调去京都国安局的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参加京都国安局的部分政工工作。
“你相信张行的判断吗？”
陆长林紧皱着眉头，朝康兆年问道。
康兆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点了点头。
虽然秦铁也属于是康兆年的老搭档，并且一起搭班子工作了许多年，虽然康兆年并没有从秦铁身上看到任何反叛的痕迹，但是经历了徐辉的事情之后，康兆年越发觉得自己所在的周围，疑云密布，每个人似乎都有可能成为反叛者。
虽然张行刚才所说，只不过是一种推断，但是康兆年愿意去相信张行的推断，因为他知道，张行一向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他刚刚从沉重中苏醒之后，就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
也就是说，秦铁这位老搭档很可能已经在多年前就出了问题。
陆长林面色愤怒的点了点头。
“我也选择相信张行的判断，既然选择相信张行的判断，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失职了，在这个偌大的川渝国安分局的内部，两年前就已经出现了反叛者，而我们竟然到现在才察觉出来，更严重的是，此人现在身处于京都国安总局之中。”
陆长林的话，其实意思很明显，方凝那次能够通过政审，肯定是秦铁开了绿灯，而秦铁开绿灯的原因，多半是秦铁和方凝的父亲方大勇之间有直接的往来，是方大勇利用金钱腐化了他，使得他违反规定，帮助方凝通过了政审。
而现在方大勇被列为何琳案件的重要现役人员之一，也就是说，方大勇不仅仅是一个利用金钱腐坏川渝国安分局内部人员的生意人，他有可能还是一个间谍分子。
两年过去了，秦铁是否也转变成了间谍势力的帮凶，这一点很难说。
身为川渝国安分局的局长，陆长林不仅没有及早的在川渝国安分局内部挖出这颗炸弹，反而将这颗炸弹最后又送到了京都国安总局，这相当于什么，这相当于是助纣为虐。
一想到这里，陆长林痛心疾首，心脏部位不由得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实际上陆长林今年已经快六十了，早年间他就受过大伤，和间谍分子搏斗的时候，被间谍分子刺伤过，当时刺伤的部位距离他的心脏部位只有短短的两厘米。
虽然后来经过手术，成功治愈了伤势，但是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身上残留的一些顽疾，导致他每每心情激动的时候，心脏部位就容易出问题。
“陆局，您……您还好吧？”
看着陆长林惨白的脸色，还有心脏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康兆年及时的扶住了陆长林颤颤悠悠的身子。
随后从陆长林的口袋里又掏出了一瓶速效救心丸，取出几粒喂给了陆长林。
经过药物的治疗，陆长林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缓过来后，陆长林扶着胸口部位，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情惨淡，显得十分的懊悔和落寞。
康兆年心情同样沉重，他出声安慰陆长林道：
“陆局，事已至此，您首先要做的还是要保重好您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您的身体出了问题，咱们川渝分局的大局由谁来掌控？”
陆长林惨笑着点了点头，惨白的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随后朝康兆年严肃认真的道：
“这里的事情现在由你全权负责，我要去打个电话。”
康兆年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陆长林离开了监控室。
康兆年很清楚，陆长林要打的电话通向哪里，他也很清楚眼下的形势，对于川渝国安局而言，万分复杂。
看着陆长林略微有些佝偻的身影，康兆年心情同样沉重，但眼下对康兆年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所以康兆年立马打起了精神，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监控画面中。
审讯室里，张行将假方凝的嘴巴封住之后，脸色严肃的再次开口道：
“你的父亲方大勇不仅好勇斗狠，而且头脑灵活，所以他很快就为社团做出了不少贡献，获得了社团老大的赏识。”
“在一次社团火拼当中，方大勇还救了当时这个社团的老大一命，从此之后，方大勇在社团中的发展变得更加顺利，在加入社团之后的第二年，方大勇就成为了该社团老大手下的金牌，社团老大也将社团中的许多重要事情都交给方大勇办。”
“并且方大勇也在此期间认识了该社团老大的女儿，方大勇对社团老大的女儿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方大勇虽然出身寒微，但是能力出众，再加上曾经救过社团老大一命，所以方大勇最终成功的追到了社团老大的女儿，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孙琬。”
当张行说到此处之后，假方凝的脸上开始显露出各种狂躁的表情，她使劲的挣扎着，表情甚至变得有些狰狞。
张行冷然看着此时情绪已经来到崩溃边缘的假方凝，神情有些怪异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孙琬这个名字让你这么的愤恨吗？”
假方凝越发的狂躁，身体不停的挣扎，似乎对于这个名字有着一股极大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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