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你们的生活非常甜蜜，我吃你们的狗粮都吃饱了，还吃什么晚饭呀，根本不用吃了。”
李澄澈嘴上打趣他们，叶虞被说的不好意思，娇嗔着躲进了厨房，顾平紧跟其后。
客厅里面又只剩李澄澈和陈皓睿了，陈皓睿刚刚洗漱完，身上还带着好闻的香味，之前的烟草味和酒味被冲得一干二净。顾平贴心的还给陈皓睿准备了一套他自己的衣服，陈皓睿很久没有穿简简单单大学生的装扮了。从大学毕业进入职场以后，他之前也这样打扮，却被老板说不够正式，不像是来上班的，像游手好闲打杂的，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穿过了。这突然的一穿，让他感觉浑身都年轻了几岁，甚至还感觉轻松了一点，身上好像没有那么重的担子了，一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李澄澈眨巴眨巴眼看了看陈皓睿，陈皓睿也看着李澄澈，两个人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这是？看着我发呆了，哥知道哥长得帅，也不至于这样看着哥吧，哥还是会害羞的。”
陈皓睿拿起自己的脏衣服往脸上遮挡着，闻了一下，这烟酒味交杂在一起的味道确实不好闻。李澄澈翻了一个白眼，却很开心，把话说清楚之后好像两个人都更加坦然了。把自己的真心给别人看就像没穿衣服一样，你不知道他会拍摄下来给别人看嘲笑你，还是心疼的给你披上衣服，又或者是上手去触摸你。至少现在李澄澈觉得她交付的真心没有错，不就是等他几年吗，还年轻，还能等得起。
“你少来这样，自恋如果有排行榜的话，你肯定是第一名啊。”
李澄澈躺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眼神却没有半分放在电视上的，全部放在了陈皓睿的身上。
“拉倒吧，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自恋啊，我这都是陈述事实，懂不懂？”
陈皓睿也大咧咧的躺在她旁边，没有任何隔阂的模样，昨日的争吵似乎真的成为了过往云烟。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安静的躺在客厅，茶几变成了他们的餐桌，聊聊天，放空放空自己，这样的日子真好，可是很快就要结束了。
送别陈皓睿离开家门的时候，叶虞内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舍，下次再送别他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再见了。
“以后的路都多保重，我们貌合神离。”
陈皓睿诙谐的用了一个成语，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陈皓睿和李澄澈站在楼下打车的时候，夜里的风吹了过来，第一片雪花落下来了。
李澄澈本来是没有发现的，陈皓睿看见了她发丝上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抬头一看，路灯下面挥洒的似乎是大大小小的雪花。
“下雪了。”
李澄澈高兴的用手去接，陈皓睿发了一个消息告诉在家里面待着的叶虞和顾平，抬头看过去，叶虞唰的一下把窗帘给拉开了，从楼下能看见楼上屋内透出来的暖光。叶虞探出来半个身子对着他们招手，顾平在叶虞身后，生怕她掉下去，护在她的身后。
陈皓睿和李澄澈也对着叶虞挥手，得到了回应之后，被推开的窗户就关了起来，隔绝了一世的冰雪。
“今年的雪来的好早。”
陈皓睿低头去看身侧的人，蹦蹦跳跳的跺着脚。
“是为了送别你吧。”
李澄澈说完打了个喷嚏，陈皓睿伸手把李澄澈的卫衣帽子给她戴起来。
“你打到车了吗？”
陈皓睿哈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色，李澄澈觉得惊奇，哈了好几下。
“没呢，雪天没人接单。”
李澄澈看了看手机屏幕，还在打着车。
“我打到了，跟我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似乎每一次都是陈皓睿先打到车，李澄澈心里面暗暗骂了一句自己手机的不争气。
“行啊，那我取消了。”
“嗯。”
陈皓睿站的笔直，忽然又看向身旁的李澄澈，李澄澈刚好抬头想跟他说话，张了张嘴，却忘记了要说的是什么。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又回到陈皓睿家的地下车库。
李澄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坐上这辆车了，从陌生到熟悉，这辆车也一直见证着。
送到李澄澈家楼下的时候，李澄澈还有一些恍惚，是陈皓睿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才回来神的。
“到你家楼下了。”
李澄澈点了点头，却没有什么下车的意思，她还想在车上多温存一会儿。
“不愿意下车？你可别赖上我这车了，新买的呢，不过后面还是可以给你开的，因为到时候我去国外，总不可能开车去吧。我这车在国内也需要有人给它保养保养，就是你啦，幸运之子！”
陈皓睿掏出来一把备用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在李澄澈的手心。虽然说是保养，可是谁的心里面都比较清楚，这就是赠送了一件礼物。李澄澈攥紧了车钥匙，放进包里面。
“谢谢。”
“我没做什么值得让你谢谢的事，我倒是觉得亏欠你很多。”
陈皓睿晃了晃身体，手不安的摸了摸方向盘。
“你怎么会亏欠我，是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你离开的那一天让我们来送送你吧，最后一面，至少对于我来说，可能是这样的。”
李澄澈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系统都紊乱了，说不清楚话，这破嘴。
“肯定会的。”
“那再见。”
“再见。”
李澄澈下了车，车灯却一直为她打开着，照亮她前方的路，宽阔笔直。
在进到楼道里面的时候，那道光还迟迟的停留了一会才消散。
李澄澈心里面想，那就原谅他了，原谅他做的一切，原谅他直到这个时候才坦白了他的离别，那就放他走吧，总归是要离开的，去更高更远的地方。她说她原谅一切，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说我爱你的每一瞬间都像飞驰而过的地铁，因为如果这一次不说，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李澄澈摸了摸包里的车钥匙，其实上面心里想的话都是骗他的，她挺喜欢陈皓睿的，她想把他留下来。
当她决定放下陈皓睿，开始新的篇章时，那些对话那些承诺那些全部之前的回忆涌进她的脑海，告诉她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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