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您是不知道，您这场演奏会的门票可太难买了，我都已经把价格加到了三倍，还是没有卖家联系我。”
毕竟是苏羽璃的最后一场演奏会，而且上一次还传出了江逾白出席的大新闻，保不齐他这次也会来，所以，这次大部分的观众，不是原本就买了票的苏羽璃的粉丝，就是花了大价钱收票的江逾白的粉丝，这两拨人肯定是没那么容易把票转让出来的。
而剩下的那一小小撮人，大都就是一开始就买了票的普通听众，但这一部分人可能不常上网，或者不太关注此类和票务相关的消息，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塞内卡发布的收票信息。
苏羽璃还是第一次，听塞内卡说这么多话，她发现，他的发音很标准，不像Tracy那样，会混杂一点鼻音和口音，大约是因为他身为Tracy的经纪人，有对接跟沟通的需求吧。
她温温地对着塞内卡笑了一下，“能帮上您的忙就太好了，往后可能会给您添麻烦，也要请您多担待哦。”
毕竟塞内卡是Tracy的助理，往后的一大段时间，虽然Tracy说要居家修养，但应该还是会有很多跟塞内卡见面的机会吧。
塞内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像你这种乖乖的小小姐，能给我添什么麻烦啊？要说添麻烦，谁能比Tracy给我添的麻烦多？”
“……”
苏羽璃没料到塞内卡会这么说，一滴冷汗瞬间就从她的额头上下来了。
她保持唇角的弧度，眨了眨眼。
哎？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可是她的助理哎。
塞内卡看着苏羽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苏小姐，我当时听说您答应要跟Tracy学习几个月的时候，着实是大吃了一惊呢，您没有见识过她的脾气吗？居然还敢跟着她这么久。”
苏羽璃的嘴角抽了抽，表情不住地想龟裂，“我……我觉得还好啊……”
虽然Tracy有的时候说起话来是刻薄了一些，但是其实她并没有恶意，而是太容易着急了而已。况且，她大多时候，还是挺好的嘛，至少苏羽璃现在是这么觉得的。
塞内卡意味深长地‘哦吼’了一声，“那我可要好好地期待一下，我们未来的相处了。”
二人道别后，苏羽璃坐在原位将手中的苹果汁喝完了才走。
坐在咖啡店里喝苹果汁还挺奇怪的。
可是余清凝说过，咖啡因对她的病情不好，所以虽然她对咖啡这种东西还挺喜欢的，也不敢多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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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会当天，苏羽璃选择了一条比较简约的深蓝色缎面吊带礼裙，没有过多的装饰，这能让她更加轻盈。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入场，苏羽璃只在一开始致意的时候，看过一眼第二层右手边的第一个包厢，那里的水晶灯亮着，映衬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间包厢的水晶灯，装潢，墙面的棱角，都熟悉得很，只是坐在包厢内的人，让她的心境澎湃不已。
苏羽璃发现，她甚至都不用抬头去看那边，光是知道，坐在那里的人是Tracy，就已经足够让她的紧张的情绪冷静下来了。
这场演奏会她发挥得不错，技巧，旋律和情感，都达到了能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不过，她知道，在Tracy这里，是远远不够的。
果不其然，当她结束了演奏会，走上二层，敲门进入Tracy所在的那个包厢以后，并没有从Tracy的脸上看出，对她的演奏满意的意思。
Tracy坐在柔软的红色亚麻布沙发椅上，双腿交叠着，一只手摩挲在下巴附近，一只手托着胳膊，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嫌弃。
“你有几个音，明显压弓不到位。”
“而且，我注意到你有两个跳弓的地方，左手居然还跟着抖？”
“左手颤音的地方，该抖的时候，情绪也不够饱满啊。”
“身体也是，情绪到了，该探不探，几处不该探的地方你倒是挺投入。”
“而且我认为你不够投入，有两次，竟然只是因为前排有观众在讲话拍照，就被影响到，连情绪都动摇了一下，这怎么行？你是没见过有人在音乐厅里讲话吗？就是人家站起来对着你跳舞，你都得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把曲子进行下去！”
……
Tracy在数落了苏羽璃一大堆以后，最终得出结论。
“我对你这次演奏会可是一丁点儿都不满意！差得远呢，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
她顿了顿，沉默了两秒，又转换了话锋。
“算了，没关系，等回国了以后，我会好好地调教你的。”
苏羽璃平静且谦虚地听完Tracy的点评，惊讶于她坐得离她那么远，居然观察得那么细致，同时，心中也升起一种，有点变态的期待感。
“那就麻烦您了。”
苏羽璃一直将Tracy送到音乐厅门口，看着她上了车，才转身返回后台。
期间，她还遇到了不少依依不舍，慢吞吞离开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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