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想参与顾叶和曲悠的事。
也不想知道，曲悠为什么让小宝宝受伤。
但他听到“城主”这个词，还是忍不住。
“你们为什么说城主？城主是好人，她保护不夜城，怎么会害人？”
顾叶看胡韵，为了减少麻烦。
她打算出一颗记忆改变药。
让胡韵忘记小宝宝受伤的事，也忘记他们的对话。
但是曲悠拦住了她。
“我觉得……该让他知道一些事。”
他让顾叶抱着宝宝。
随即看向胡韵。
“五毒狐死的只剩你一个，你有想过为什么吗？”
“城主说了……我的族群遭遇肉食性猛兽残害，她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母亲怀里的我……所以把我救下……”
曲悠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我鼻子很灵，你知道的。你现在很愤怒，你的情绪是，我们怎么能侮辱城主，我们不忠不义，顾叶作为四大宗门之一的人，不懂感恩。”
胡韵低下头。
曲悠问：“我没说错吧？”
“没说错……”
“但是城主的情绪，我闻不出来，因为她很乱，不单一。更重要的是，我闻到了她身上有大量五毒狐血的味道。”
胡韵知道曲悠要说什么。
他着急辩解。
“不是这样的！城主对我很好，我要什么她都给我，谁欺负我，她都替我出气！我能使唤人类，都是城主对我的优待！”
胡韵让曲悠不要瞎说。
“城主如果灭我族人，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那要问你自己，能为城主做什么事，带来什么利益。”
胡韵让曲悠出去。
他没有什么利益给城主。
他很弱，性格也不好！
是城主一直包容他！
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又回忆。
小小的他被城主带到应龙面前的样子。
胆怯、惧怕、无助。
然后城主摸着他的头，说：“小狐狸，你要治好应龙。”
顾叶还想给胡韵吃药。
但是曲悠表示不必。
他感觉的到。
胡韵不会把他们的事说出去。
曲悠临走时说：“别的先不管，找时间出来，研究一下我家的怪物吧，你很喜欢研究的吧？”
“怪物？”
“我家现在有一个城主弄出来的奇怪玩意，明明是人，却有猛兽的四肢。”
胡韵说，这不可能。
曲悠冷笑。
“可能与否，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曲悠抱着孩子。
一边小心地抚摸，一边说城主拿他的血。
肯定是想制造更多更强的怪物。
而且既然城主可以随意裂开表皮，吐出灵魂。
很可能往前倒几代。
城主都是一个人。
起码灵魂是同一个。
腐朽的味道也就解释的通了。
只贴皮的话，可不就腐朽？
皮真正的主人，早就死透了。
顾叶觉得很有道理。
她举一反三。
“伽蓝神子的寿命比一般人长，城主要这些人与普通人孕育的后代……”
她顿了一下。
“一是希望应龙位的占位者出生，她好继续当应龙宿主。二是因为这种孩子的皮，能承受她的灵魂更久，腐败更迟。”
曲悠点头。
他感叹道：“城主……算计的很深啊。”
曲悠还说，幸好当年他是被锁着。
神智混沌，脸上都是伤和血，头发粘着，脏乱不堪。
要不然，他初来不夜城，傻兮兮的他很可能被城主认出，继续迫害。
甚至囚禁起来。
见不到小叶子，也解不了身体的毒。
“我是她的威胁，这是她连同我母亲害我时，我就知道的。”
曲悠往上托了托宝宝。
“她杀不死我……就会一直惧怕我。”
曲悠苦笑一声。
说跟顾叶透个底。
只有顾叶能杀他。
因为只有伴侣能给他造成伤害。
别的，连他自己都不行。
“所以……你要快点拿到长生不老药，一直……一直陪着我……不能离开！”
顾叶搂上曲悠。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知道曲悠一路走来，受了很多苦。
她发誓，未来曲悠和她在一起，只有甜。
两人站在还在建设的街道上。
这样抱了好一会儿。
曲悠的声音才染上哭腔。
顾叶心想，这怎么还感伤了呢？
“顾叶……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宝宝……”
原来是这件事。
顾叶拍拍曲悠的脊背。
“但是你做的对，如果城主真拿到你的血，研究出什么来，那就糟了。”
曲悠吸了下鼻子。
顾叶拉着他到河边坐下。
曲悠说：“你不能因为昨夜宝宝耍你，你就不关心她……她可是我们的孩子。”
“哪能啊？我自己的娃，再怎么生气，也得告诉自己，她是我女儿，有什么办法，随我。”
曲悠笑了一声。
抬头抹去挤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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