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不去？”
莫何问的是容衍。
容衍觉得莫何问的是废话，犹豫了会儿回答道：“我在暗处看着就行。”
不然一见面，又闹的不愉快。
莫何嗤笑了声，千年的老友了还是喜欢打趣：“那到时候你可别自己忍不住出来了。”
沈茯在鬼殿中等了许久，这里的阴气很重。到处都是骷髅头摆设，白色的蜡烛摇摇晃晃的，要灭不灭，耳边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恶鬼在叫的声音，多少有点惹人心烦。
不过，既然是来做客，那就得有足够的耐心，不然猎物怎么会上钩呢？
“你们鬼王殿下好大的面子！我们储君来了这么久，居然还不见他来！”
要论狐假虎威和狗仗人势，沈茯身边的人中还真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褚曲。
看着褚曲那欠揍的样子，沈茯忍不住扶额，但到底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
“储君殿下到来，本王自然要好好收拾一番，不然多少有些失了礼数。”
莫何不知是不是故意，突然就出现在了褚曲的面前，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褚曲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
沈茯弯了弯唇，“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是一个说话会拐弯抹角的人。褚曲，向鬼王殿下说明一下我们的来意。”
“是！”
有沈茯做靠山，管你是鬼王又如何？
“魔族逃了三位逃犯，挺重要的。我们怀疑是偷偷来了鬼族，还希望鬼王殿下行个方便，能让我们在鬼界寻找一番。”
没有直接要人，只是说要寻找，也是给足了莫何面子。
可偏偏莫何不吃这一套。
“瞧储君殿下这话说的，我这鬼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随便进来的。你要找逃犯，怕是来错地方了，我这里只有往生者和徘徊者，可不会收容逃犯。”
沈茯没说话，心里暗自思衬，看来莫何是决定要帮他们了。
既然如此，有些脸面倒也不用给。
“我来你这自然有我的道理，鬼王殿下如果光明磊落没有私藏逃犯，那应该不会怕我找才对。可你偏偏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选择来鬼诅抓逃犯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储君殿下这是要硬来了？”
一鬼一魔谁也不让谁，脸上看似是在微笑，但是眼底却是满满的冷意。
“我如果要硬来，你打算如何应对？”
这话倒是问住莫何了，他虽然执掌生死，但是打架这方面委实是不太擅长……
“何必伤了和气呢？”
莫何叹了声气，有些无奈：“储君殿下要在鬼界找人，那就找便是了。我反对不过也是因为鬼界怨灵比较多，往生者又牵扯到六界的循环，所以也是怕扰了规则。但如果储君殿下硬要找，也不是不能行这个方便，只是造成的后果可能得储君殿下承担。”
这是拿六界规则来压她？
“后果自然我承担。”沈茯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人族我都打了，最近来鬼界的往生者应该挺多的吧？等会儿他们看到我，估计只会想着绕道走，并不会妨碍我行事。”
莫何：“……”
“若真阻碍了我办事，我让你这鬼界多几个怨灵也是轻而易举。”
六界规则乱了就乱了，正好有些东西也应该重新洗牌了。
仙族每日叫嚣着他是六界之主，那如果六界真的乱了，他就去承担这个责任处理不就好了？
“多谢鬼王殿下给我们行的这个方便。”
沈茯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坐着，吩咐褚曲：“让手下的人麻利点，可别对不起他们那只被六界称颂的像狗鼻的鼻子。”
莫何：“……”这句话他方才好像也说过。
暗处的容衍眉头微蹙，如果真照沈茯这么大张旗鼓的搜下去，那三个人肯定会暴露。
所以，得给他们添点堵。
今日的鬼界注定不得安宁。
沈茯老神在在地喝茶，她其实并没有指望今天能从这里带走那三个人，之所以过来，不过也是为了添堵而已。
既然鬼界已经选择了站队，那她之后做起事来就不需要顾及那么多了。
“没找到？”
褚曲面色不太好，“可有仔细寻找？”
“小的们都仔细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还莫名其妙的碰到一群女鬼，恶心死了。
褚曲烦躁地挥了挥手，“在外面等着，等会儿回去。”
“是！”
褚曲把结果告诉了沈茯，沈茯看向莫何，后者非常悠闲，甚至还有一层想要奚落的意思。
“储君殿下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了吗？”
沈茯摇了摇头，语气说不上愧疚：“今日叨扰了，稍后会送上大礼赔罪。”
“不敢，储君殿下要做的事情小王自然得放行，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很好，听出了阴阳怪气。
沈茯也没让莫何得瑟，下一句话直接让他说不出话来，“沈苓的尸身我得带走了，魔族的规矩，就算是外嫁女，也得葬在魔族。”
“知道你和她鹣鲽情深，哪怕死亡也不能将你们分开。但是魔族的规矩就是规矩，顶多以后能让你过来怀念一下。”
“……我不想和她分开。”这样说虽然很恶心，但这是唯一能够留下那具尸身的方法。
沈茯笑着摇摇头，“鬼王殿下如果执意不肯归还，那我可就得采取特殊手段了。如果真闹得难看起来，就得请鬼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了。”
血竹剑从外面“咻”地一下进来，落到了沈茯手里。
赤裸裸的挑衅意思。
“我给！”
小不忍则乱大谋，迟早有一天，他会让沈茯笑不出来。
“要不怎么说鬼王殿下识大体？人族和仙族这一点倒真的该和你学一学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种夸赞他并不想接受。
“储君殿下且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沈茯听出了莫何话里的咬牙切齿，她不在乎莫何之后如何。毕竟，她现在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很享受。
这种你看不惯我偏偏又只能在我面前伏低做小的样子，真是让人非常愉快。
莫何的速度有点慢，估计在留些后手。
“殿下要不要催一催？”
“不用。”
让他留点后手又何妨？反正这具尸身带回去就得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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