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诧异的看她一眼。
像是意外孟湘依会这么淡定，还敢主动来跟他说话。
“你准备好了？”身穿高中校服的怨鬼问她。
孟湘依点点头。
怨鬼：“上还是下？”
孟湘依微微一愣：“什么？”
怨鬼不耐烦的解释：“你要往楼上走还是楼下？”
孟湘依没有犹豫：“下。”
怨鬼没说什么，点点头：“剪刀石头布会吗？”
一听是这个游戏，孟湘依松了口气。
她小时候就经常跟邻居小朋友玩剪刀石头布，要论胜率，孟湘依可是有着公认的“神手”称号。
她笑了：“来。”
怨鬼也跟着笑，不过有些不怀好意：“别急，先听规则。”
“你说。”
怨鬼指着台阶：“你输了，下三步台阶；你赢了，上一步台阶。”
孟湘依脑子一转，觉得奇怪：“我输了反而能往快速往下，赢了却是后退？”
怨鬼似笑非笑：“没错，你要往下走就只能输，不能赢。”
孟湘依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她站在原地，谨慎思考了一会儿。
那些台阶上的怨鬼，早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孟湘依和这个穿着校服的怨鬼身上。
他们的表情也和他一样，似笑非笑，像是在等着看孟湘依的笑话。
孟湘依的视线，在这些怨鬼脸上扫视一番，问道：“还有别的出口吗？”
校服怨鬼耸了耸肩：“你已经答应跟我玩，就不能再选别的，你只能说‘开始’。”
“那就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她举手右手，露出手臂上的蜈蚣疤痕，“来吧。”
怨鬼的视线，被她手上的疤痕吸引住，盯着看了几秒，像是认出上面的黑气是什么东西，淡然闲适的表情变了变。
但也只是一秒的时间，他又打起精神。
校服怨鬼举起手来，有些认真的喊口令：“剪刀石头布！”
两边同时做出动作。
所有坐着的怨鬼都站起身来，伸长脖子看向这边，像是在好奇战况。
只见孟湘依出的是剪刀，校服怨鬼出的是布。
孟湘依赢了。
所有怨鬼嘻嘻嘻的笑：“垃圾，废物。”
穿校服的怨鬼被其他怨鬼嘲讽了，脸色很难看。
但跟他脸色一样难看的还有孟湘依。
如果游戏规则是要输才能往下走，那她赢了不就得往后退了。
如果一直赢，那她什么时候能逃出这里？
孟湘依满脸懊恼。
校服怨鬼愤恨的瞥她一眼，很不高兴地说：“害我丢这么大脸，你恼什么！”
孟湘依隐忍着不快，皱眉问道：“现在我赢了，怎么做？”
校服怨鬼冲她努努下巴：“往上走一步呗。”
孟湘依本就是站在两条楼梯中间的平台处，往上走一步，那就是要退到上行楼梯的第一道阶梯前。
她依照怨鬼的指示，走了过去。
原来，上行楼梯跟下行楼梯一样，也站满了怨鬼。
站在第一阶梯处的，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孕妇怨鬼。
孕妇怨鬼大概是难产而死，两条长而细的双腿间，还在不断流淌着鲜红的血。
她就这么赤脚踩在血泊里，冷冷的看着孟湘依：“上还是下？”
她跟之前的校服冤鬼一样，抛出同样的问题。
孟湘依毫不犹豫：“下。”
孕妇没什么表情：“听好规则，你输了，下三步台阶；你赢了，上一步台阶。”
跟刚才校服怨鬼说的规则一模一样。
孟湘依嗯了一声：“知道。”
孕妇打量她一眼：“划拳会吗？”
孟湘依愣了愣：“喝酒那个？”
孕妇啧了一声，带出几分痞气：“划拳就是划拳，谁说非要喝酒才能划拳了？”
孟湘依想了想，划拳她还真不会。
但不会，那就对了！
她就想输，最好能最快到达一楼，从这里逃出去。
想后，孟湘依点头：“来！”
她依稀记得几个手势，在孕妇怨鬼喊出“哥俩好”的时候，孟湘依瞬间出拳。
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第一轮猜拳就输了。
孟湘依输了，孕妇怨鬼赢了。
没人骂她“废物”，但孕妇怨鬼仍旧不高兴，怒红着脸，骂了个“我草”。
孟湘依一脸茫然。
这些怨鬼真是奇怪了，赢也不高兴，输也不高兴。
她来不及去多想，赶忙往下走了三步，越过那校服怨鬼，来到一名身高只达她腰间的小朋友面前。
说是小朋友，但神情却十分老成。
他穿着背带裤，两手揣兜，冷傲的抬起下巴看着孟湘依。
“上还是下？”
每个怨鬼的开场白都是这一句。
孟湘依不禁有些怀疑了。
难道她不该下，而是应该往上走？
这一次，孟湘依没有急着回答，多问了一句：“上和下有什么区别吗？”
男孩怨鬼龇牙咧嘴，邪恶一笑：“没区别，反正都是死……”
还没说完，站在最上方那个穿着校服的怨鬼，突然严肃的插了一句：“别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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