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还真让鲁白猜对了。
季越本不打算放过自寻死路的脑残,只是在即将下手时,更强更猛烈的情绪强硬地干扰控制住,逼迫着她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
这才让鲁白侥幸捡回条小命。
顺着情绪牵引来到悬崖边的季越,此刻正望着逐渐铺展开的暗沉天色犹豫纠结。视力再佳眼神再好,摸黑在山底下摸索行走依旧难度不小,要再遇上个豺狼虎豹,更耽误返程时间。
京城有宵禁,城门戌时闭寅时启,午时又出了个戒严通告,守城士兵只会查的更严,一旦错过时辰只能外头流浪、风餐露宿一宿。
就看一眼。
拿定主意,季越探出身子俯视,正好同秦塬对上眼神。
并不算深的山崖下,前几日才见过面的漂亮小公子,衣裳杂乱如死狗般仰躺在杂乱石头地上,旁边是两个半死不活的男子,一个身上扎着弩箭,另一个腰腹部洞开一大道伤口,鲜血染红两人衣物。
“救命,救我!”
秦塬眼眶发红双眸泪汪汪,他从没这般欢欣雀跃,此刻的季越在他眼里犹如天神下凡,身姿高大伟岸。
秦塬对着季越拼命晃手,面上的喜悦在季越的冷脸下逐渐僵硬凝固住,敏锐的直觉提醒着秦塬面前人对他的恨意与杀意。
为什么这么待他?
明明自己从未干过坏事。
委屈积聚心头,秦塬抽噎吸气。御花园时的匆匆一瞥,他还来不及为这般合心意的女子倾倒,下一秒被滔天恶意笼罩,吓得他缩起全身的刺,在恐惧驱使下顺从地去寻求亲族帮助。
如今在这般狼狈情景下,又再次直面恶意,秦塬下意识如同幼兽般蜷缩起身子躲避季越的视线,惶惶不安。
或许季越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谷底。
秦塬心头发沉。
荒无人烟的地方,三四天就能饿死一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皇子,如果有野兽出没,甚至可以缩短进程。
可以说只要季越今日当做没看见,自己必死无疑。
“拉住绳子!”
纷繁思绪被垂到手边的麻绳打乱,秦塬心头乱糟糟的,打结的绳子几次从腰间滑落,看的季越不耐烦挑眉,蠢样,也只剩下一张脸勉强入眼。
“……多谢。”
艰辛从山崖地下爬上来,秦塬诚恳道谢,这个在宫内横行霸道惯了的皇子,再次低下头颅,嗫嗫嚅嚅请求与季越同乘。
荒郊野外又临近夜深,还不知道山崖底下两绑匪口中的接应人会不会突然出现,秦塬试图向面前唯一活人求援。
好人做到底,或许看在未婚夫妻的面子上,季越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孤男寡女共乘一骑有碍名节,想必三皇子不会强人所难。”季越果断拒绝,无视秦塬乍变的面色下,翻身上马几个呼吸间便走远了,徒留下秦塬在原地无助地焦急跺脚。
“……放肆!放肆!回去必定休妻,给我等着!”
秦塬抹了把被气出来的眼泪,一瘸一拐朝着季越马匹行进方向跑去,饿得瘦瘪的肚子不争气咕鸣,唇舌干裂分泌不出一滴津液,加重秦塬肉体上的折磨,这位养尊处优多年的皇子终于受不住了,在被不起眼石子绊倒后,形象全无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哟这就哭了,皇子的骨气呢!”
“滚,滚远点!来看本皇子的笑话!”秦塬恶狠狠龇牙,抗拒打开季越的手。
还回来做什么,瞧他的热闹?
他就是做乞丐爬回京城,也绝对不向面前的恶毒女人屈服!
“别闹,安静点。”季越没有计较秦塬的撒气行为。
怨恨情绪来得太突然,能施舍绳索把人救上来已经是身为颜狗的季越能做出的极大让步,至于再深一层次的关系,早被忘得个一干二净。
等马跑出近两里地,季越才记起被丢下的是自己新鲜出炉的未婚夫。
“算你识相!”被丢上马背的秦塬哼哼。
虽然不明白季越为何忽然改主意,但秦塬已然巧妙敏锐察觉到那丝隐藏极深的愧意,于是乎立马得心应手拿捏起来,鼻子哼声表达情绪。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厌恶到恶心的程度,回忆起第一次被吓得往父皇怀中钻的画面,秦塬深感受辱。
当然,更多的还是不甘心。
自己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容貌堪比潘安,怎么就被季越讨厌上?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季越脑子有毛病!
等回了皇宫,定要从这个讨厌鬼嘴里撬出秘密,秦塬心头默默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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