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神秘少年
“你说得没错，确实是两军势力悬殊极大，如果她当时没有出战，镇远军根本支持不了那么久。”事实上，父亲确实在出战之前，早就为她安排好了退路，可她怎会舍弃父兄和战士们，苟且偷生。
“再者，就算镇远大将军为她安排好后路，她就一定会照着那条安排的路走么？”
“定然不会。”司马大人撰写史书，对忘川丘之战任然知之甚少，因为这件事，先皇太后和镇国王都不愿提起，他只能通过其他门路细查。
但越查，他越了解先皇太后的处事风格，先皇太后定然不会在明知必输的战事前，弃军而去。
“她嫁入翼王府后又随军出战，屡次击退南辰狗贼，威名远播，令南辰狗贼闻风丧胆，虽然她从南辰国逃回庆元时，已经武功尽数被废了，但这件事毕竟对南辰国来说并不光彩，南辰将士并不知道。”
“先皇太后冒险出战，一是震慑，二才是鼓舞战士。”
“忘川丘之战，虽两军势力悬殊几倍，可镇远军的背水一战，却重创南辰狗贼，吓得他们十年也不敢再犯。而她，是亲眼看着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事进行到尾声，才被迫离开。”
她没有被长兄打晕带走，而是父亲对她说那些话，让她知道，比起和父兄们同生共死，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她含泪离去，回眸那一眼，便是永别。
灵气逼人的双眸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明白，活着比死更有意义。”死并不可怕，活下来的人，才更痛苦。
司马大人和一众官员们都诧异万分。
“姑娘为何知道得如此详细，就仿佛，你当时身在现场一般。”司马大人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疑问道。
苏芜念顿了顿，随口胡诌，“我不过是看过另一本关于先皇太后的野史，那本书上记录得更详细罢了，将先皇太后每个阶段的想法，都解释得十分通透。”
司马大人两眼放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姑娘在哪里见过那本书，本官可否借来一阅？”
“在哪儿看的……忘了，我看过的书，实在太多了。”苏芜念也没让他彻底失望，“若哪日想起来了，定将它送往司马府。”
“如此，多谢，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她就是沈笙歌。”门外响起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苏芜念转身回眸，只见身穿一袭浅灰色绣木芙蓉花纹于裙摆的男子缓缓走进来，他唇淡若木芙蓉初开之色，孑身长立，显得风流无拘。
全然陌生的脸，举手抬足之间，皆是儒雅之气，谦谦公子，世上无双。
他知道苏芜念并不认识他，主动介绍自己，“楚夫人，在下乃是云起书院的老板——魏恒。”
“您可唤在下魏公子。”他态度谦卑有礼，温文尔雅。
苏芜念微微点头，沈笙歌在帝都臭名远扬，他们认识自己，不足为奇。
她回过头，再看司马大人一行人的神情，显然他们都震惊无比，毕竟沈笙歌的名字，他们都听说过，再加上之前如意坊设立赌局的事，沈笙歌的名声更臭了。
可眼前的女子，言行谈吐，皆是饱读诗书的模样，而传闻中的沈笙歌一无是处，很难将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
“你是沈笙歌？”司马大人诧异问道。
苏芜念正想开口说话，身后再次响起声音，这一次是熟悉的楚暮尘的声音，“夫人，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楚将军。”以司马大人为首，几人恭敬向楚暮尘行礼。
“司马大人，你们也在这里。”楚暮尘只认识司马大人，其余的几个小官他没见过。
“楚夫人，若您以后想起那本野史，记得一定告知吾。”
苏芜念微微点头，楚暮尘则第一时间走过来，将她怀中的书取下，放入装书的篮子里，“刚才在说什么野史？”
“关于先皇太后的野史。”苏芜念对上楚暮尘迷离的桃花眼，淡淡道，“刚才在旁边选书，无意间听见司马大人几人在讨论关于先皇太后生前的事迹，便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司马大人觉得这本《苏太后野史》上记载的事有误，我以前读过一些其他关于先皇太后的野史，有其他想法，所以便多说了几句。”
楚暮尘也没问苏芜念何时读过野史，更没质疑她所读的野史真实性，只淡淡一笑，满眼宠溺。
“不知司马大人的疑惑可有被解答完？”魏恒指着桌上的《苏太后野史》，“这本书……”
“依司马大人看，是否是伪书？”魏恒显然知道司马大人的身份，他的质疑应当重视。
“还有一个疑点未想通。”司马大人指着书上几行字，“武功全废的先皇太后和刚失去一条腿的镇国王，如何奇迹般活着回到帝都？”
“据了解，当时南辰国不仅派兵在忘川丘阻拦，还出动了一直藏匿在庆元国的奸细杀手，一路追杀。这一路，可谓凶险异常。”
“这确实是个扑朔迷离的疑点。”魏恒清润的声音道。
司马大人抬眸再次看向苏芜念，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补充完整，关于先皇太后生平事迹，“不知楚夫人，可否在其他野史上，看见过关于这段的记录？”
楚暮尘转头，迷离而危险的桃花眼目不转睛盯着苏芜念，眸色变得深沉。
苏芜念袖中的指微微捏紧，这段事，充满绝望与悲伤，她一直不敢正视，更不敢去详细回忆，而那个一路保护相随的少年，她也再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恍然间，那已是上一世的事了。
或许那个拥有纯粹眼眸的少年，应该有个名字。
她缓缓开口，“看过。”
司马大人双眸散发着精光，“还请楚夫人为我等答疑解惑。”
苏芜念灵气逼人的双眸闪过一丝惋惜，“因为，一直有个神秘少年，一路暗中保护。”
“可惜，他最后死在了帝都城外，那颗古老的合欢花树下。甚至，连个名字都不曾告诉先皇太后。”
“神秘少年？他一人阻挡一波又一波的杀手？”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神秘少年划重点，后面要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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