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第一次破了周府的门禁时间,被婆子堵在外面不让进,塞了银子,说了好话,才肯放她进去。
马嬷嬷刘嬷嬷在她屋里纳鞋底绣香囊,见她回来,关切问了几句,却很有默契的不问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马嬷嬷提醒道:“那位庄嬷嬷,这几日就要回京都了。”
“这么早?”白芷洗漱完,坐在椅子里,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湿漉漉的头发。
“玉莹小姐在江南这片没寻到合适的人家,于是庄嬷嬷就想带着她去京都,毕竟那是天子脚下,大梁国最顶级的权贵,王侯世家大都在那里。”
刘嬷嬷忽然叹气:“其实南平侯世子最好,玉莹小姐若是攀上他,才是顶顶好的,谁知道她自己犯蠢,大放厥词,驳了人家南平侯府的面子,却叫楚家小姐捡了个漏。”
白芷冷笑:“也许人家周玉莹真的不稀罕做侯爷夫人呢,此次去了京都,若是贵妃安排的好,指不定能捞个王妃当当呢。”
刘嬷嬷问她:“那你想不想去京都?”
白芷毫不犹豫的摇头:“京都远在北地,路途遥远,听说风景也没江南这边秀智,我才不去呢。”
刘嬷嬷点头:“还是咱们南边好,水土养人。北地那边特别干燥。”
正说这话,庄嬷嬷提着灯笼来了,屏退其他人后,才板着脸对白芷一通教育。
“你别忘本,你是从贵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这条命都是咱们贵妃给的,你要为她办事。”
“将来大事若成,娘娘做了太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那贺家三郎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可以暂时给他一点甜头,明白吗?”
白芷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点头:“知道了。”
心里却暗暗嗤笑:“你周贵妃的大计与我有何干系。”
庄嬷嬷隔日便走了,带着周玉莹上了京。
先走水路,后做马车,一路颠簸,片刻不敢多停,五天时间终于回了京都。
周家在京都有宅子,将周玉莹安顿好后,庄嬷嬷才回宫复命。
重华宫气氛低迷,庄嬷嬷一回来便有所感知,叫来锦木询问。
锦木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宫里新来个嫔妃,皇上颇为宠爱,圣驾已经有些时日不来咱们重华宫了。”
庄嬷嬷吃惊:“哪个妃嫔?”
锦木小声道:“是左都御史严大人进献的歌姬,名叫鹿沉鱼,据说还曾是名动江南的花魁娘子。”
庄嬷嬷眉头一紧,却听见娘娘的声音透过重重宫门传了过来。
“江南一行,事情办的如何了?”
庄嬷嬷连忙走进殿内,一见到贵妃,便跪在她面前,替她捏脚。
“荣禀贵妃娘娘,玉莹小姐那边与南平侯世子出了点岔子,没能成功,不过表小姐那儿倒是进展顺利。”
庄嬷嬷窥视着贵妃的神情,见其神色无异才敢继续说道:“表小姐与贺家三郎来往过密,那贺三郎将来在官场也是大有所为的人物。”
周贵妃捏着一颗葡萄,哼了一声,问:“她没有疑心自己的身份?”
庄嬷嬷摇头:“奴婢再三提醒她是贵妃娘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叫她记着自己的身份。”
周贵妃再次发出轻蔑一笑:“能当本宫的孩子,是她的荣幸,难不成,她要去认掖幽庭那个贱婢做母亲吗?”
庄嬷嬷陪着笑:“那贱婢是泥巴,您可是泥巴里开出来的莲花,云泥之别。”
周贵妃心里这才爽快几分,她要利用花奴的孩子替自己的儿子拉拢一方势力。
只要她的儿子登基做了皇帝,她就是太后,到那时,她才是真正的权倾朝野,万人之上。
“只是玉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出口猖狂得罪了南平侯世子爷。”
周贵妃面色一沉,“既然她不喜欢做侯府夫人,那就让她做王妃吧,她心气高,自然要配高位。”
庄嬷嬷眼神一暗。
正值适婚年纪的王爷,那可没有呀,有些王爷要不就是太小,要不就是太老。
“娘娘的意思是?”
她试探性的打探主子的深意。
周贵妃不厌其烦道:“那几个老家伙不是没了王妃吗,可以让玉莹去做新王妃。”
贵妃口中的老家伙指的是当今皇上的几位叔叔,那最年轻的都有四十八了,玉莹小姐才多大。
庄嬷嬷替周玉莹惋惜,但是又觉得她如此猖狂,这便是她嚣张的代价吧,既然享受了贵妃带来的好处,那就要乖乖做贵妃的棋子。
南陵城的周府,周玉莹去了京都,周琼华又被困在闺房中,周雅怡笨嘴拙舌,不爱出风头,所以周府这几天很是风平浪静。
只是白芷这儿却是树欲动而风不止。
黄婉珍来寻她了。
不知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白芷总觉得她比平日里胖了一分,心里很是替她担忧:“你一个不算受宠的庶女,私自怀胎,若是被旁人知晓,你必定要被沉塘。”
黄婉珍还是那样的胆小懦弱,只是在面对这个孩子时,她难得露出一丝倔强:“你说的对,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放不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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