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平带着少爷的密令远赴京都,此事就连灵犀都不知情,他在当夜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路上悲愤交加,认定这是少爷为了白芷,对他的打击报复。
少爷要他扮假太监,还要他混进幽掖庭。
他听说过幽掖庭,在皇宫里,这地方和慎刑司齐名,都是关押罪人的地方,只不过幽掖庭里还有许多身份低微的宫女在那儿寄住。
真不知道少爷要在那里找谁啊。
贺青平走后,贺知山便摊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周慈周芸芸。
周慈便是当朝贵妃,周芸芸是贵妃的妹妹,二人身高体型外貌极其相似,可是妹妹个性沉闷,不如姐姐讨喜。
姐姐去选秀,妹妹同一时间与穷书生私奔,可是据他细查,周芸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鲜少与外男接触,又是如何认得那个穷书生的。
更有意思的是,幽掖庭里的一位故人前些日子写信给他,信上说幽掖庭里有一名宫女,容貌被毁,嗓子被毒哑,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被贵妃娘娘召去宫内伺候。
贺知山在宫廷宴会上数次见过那位周贵妃,她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姿容出色,艳压群芳,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这是一位杀伐果断的贵妃。
那名宫女据说从前在贵妃娘娘宫里做过洒扫的粗活,但是失手把贵妃心爱的芍药花给弄死过几株,因此被贬到幽掖庭内,从此以后,开始做刷马桶的脏活。
从面相上看,贵妃杀气凛然,真有宫女得罪过她,赏她一丈红打死了事,怎么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折磨她呢。
贺知山这才会让青平混进幽掖庭里,一来,是为了搭救那位故人,二来,是为了探索那名宫女身上的秘密。
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荒唐,干系重大,他一直不敢确认,只有等青平进了幽掖庭,看看能够打探出什么消息。
贺知山要找到一样能拿捏住周贵妃的把柄,省的她手太长,利用身份来管辖白芷。
制衡住了周贵妃,白芷便是真正的自由身,不再受任何人的管控,剩下的便只有身份低微这件小事。
大哥头脑呆板,死脑筋。
娶妻如此重大的事,要徐徐慢来,他不先软磨硬泡,倒要来个先斩后奏,家里人自然要与他闹僵。
贺知山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圈。
在圈圈里写下白芷二字。
祖母被大哥气的旧病复发,如果此时自己再去她老人家跟前透露出想要迎娶白芷的想法,她一定承受不住。
反正现在最有竞争力的大哥已经被他踢出局。
白芷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他有大把的时间用,一边慢慢收拢她的傲骨,一边潜移默化,开始给长辈们吹吹风。
到此时,他方才满意的撂下笔,斜靠在软椅里。
天已经微亮,灵犀端着清水盆轻手轻脚的进来。
见少爷面带微笑,一副心情愉悦的样子,有些讶异。
先前还是吐血昏迷着,怎么的一夜之间就转好了?
“少爷,您是有什么喜事吗?”
灵犀小心翼翼的探寻着。
“不是我有喜事,而是大哥即将喜事来临,我是为大哥开心。”
大哥要迎娶侯门嫡女,他比谁都开心。
贺家与怀远侯府一个有心娶儿媳妇,一个有意嫁女。
合完八字后,怀远侯府立即就快马加鞭派人来通知贺家。
“八字很合”
短短四个字,就定下来了两房门户的姻缘。
贺家大朗迎娶京都的怀远侯府嫡女,很快就传遍了江南的每一个角落。
周府的小池塘边,白芷手里拿着一块馒头,小块小块的撕开,然后丢掉池子里喂鱼。
“贺青云要成亲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吃上他的酒席。”
手里的馒头斯完,白芷拍拍手,找一块光滑的石头坐下,凝望着眼前被风吹的泛起涟漪的河面。
刘嬷嬷怕她伤心,忙安慰她:“他是贺家嫡长子,家中长辈对他的姻缘一定很看重。”
说着,又扯到楚云安头上:“今儿楚家公子又来了,想要送你一份珍珠手串,瞧瞧,咱们家阿芷也是不缺人追求的。”
“嬷嬷,贺青云迎娶侯府嫡女,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反而落了地。”
白芷没有一丝伤心的神情,“他对我的好感,都是我用虚假的面具骗来的,即便他不在乎,但是假的就是假的,将来迟早有一天要暴雷。”
“听闻那位侯府嫡女是个真正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又温柔善解人意,与贺青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忠心祝福他们。”
刘嬷嬷认真打量她的神色,发现她并没有垂头丧气,这才放宽了心。
马嬷嬷疾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到池塘边,先打开锦盒,然后才开口说话。
“前院很热闹,贺家大郎与怀远侯府嫡女的日子已经定了,双方都着急结亲,日子就定在下月中旬,据说那个名唤三娘的侯府嫡女,她的嫁妆从她刚出生起,家中长辈就给她一点点预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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