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的小手只是在脸上乱摸，后来便到了脖颈间，然后又滑到胸膛。
贺知山抓住她调皮的小手，吓唬她：“别乱动了，不然你明天下不了床。”
白芷就势把手放在了他胸膛上，感受着他心脏跳动的起伏。
“你的内里小衣被你撑破了，你明天穿什么回去？”
寂静的夜，贺知山的话像石头落水，哗啦一声，白芷整个人都变成了粉嫩色，她实在是羞愧。
“你又没有生育过，怎么会如此丰腴？”
贺知山眉头一挑，“是你刻意进补了吗？”
白芷摇头否认：“我没有呀，这是天生的，我生来那儿就胖。”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为了再美艳几分特意请马嬷嬷调理身体呢，估计是那些牛乳木瓜羹起了作用。
“应该是你的小衣太小了，承受不住你那里的重量，你该换件宽大些的小衣了。”
白芷闻言更是羞愤，总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似乎是在内涵自己呢。
实际上贺知山并没有识破她的那些小心思，还以为她是因为贫穷买不起大的内里小衣。
想了想，贺知山翻动了下身子，用手揽住白芷的腰，轻声道：“别动，让我丈量一下尺寸。”
白芷委屈的咬住唇瓣，快要咬出血了，这才松开，声音带着哭腔：“你是故意的，你欺负人。”
贺知山听着她如同雏鸟一样的啜泣声，心生了怜悯，在黑暗中，他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是测测大小。”
“这还不是欺负？”白芷适当的露出自己俏皮的一面，“你这样待我，若是以后抛弃了我，我可不饶你。”
“哦？”贺知山眉头再次一挑：“如何不饶我？”
白芷嘤咛一声，娇羞道：“像这样。”
细碎的牙齿张开，在他的脖子寻了一块好肉，轻轻的咬住了。
直到舌尖感觉到血丝，她这才松开。
“你这伶牙俐齿咬起人来真是不饶人呢。”贺知山转动手臂，从后面捞住她的腰，黑暗里，刺啦一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你这个小人！”
白芷欲哭无泪：“你把我裤裙撕裂了，我明天怎么走？”
“那就别走，干脆留下。”
贺知山结实的双臂滚烫如火，拥她入怀。
他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认定她会答应，当真把她留了下来。
白日，她眼睛蒙上纱布，贺家二少牵着她的手在温泉庄子闲逛，夜里二人互相拥眠。
或许是被即将飞黄腾达的美好未来冲昏了头脑，聪明机灵的白芷竟然没察觉他们的相处方式有多诡异。
第九夜，贺知山格外温柔，不论是动作还是声音，双臂像绵软的云朵，声似软玉，故意放缓语调，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承诺：“今夜过后，我便回贺府，三书六聘，迎你进门。”
白芷声音哽咽，她何德何能啊。
“我穷苦人家出身，哪里配的上三书六聘的大礼，二哥哥，只要能与你长相思守，我不在乎名分，你将我带回贺府，许我一个姨娘的名分，我心里就万分感激了。”
“我不愿委屈了你。”贺知山似乎打定主意要她做他的大娘子。
几番连哄带骗，这男人就是死犟着一张嘴，开口就是十里红妆，闭口就是正室夫人，听的白芷心头窝火。
这位贺家二少是脑子傻，还是当真不识人间烟火？
贺家那样的门楣，注定了贺府出身之人的每桩婚姻都是利益。
儿子纳个美丽妾室，贺家老爷和夫人或许只会打骂一顿，可若是儿子执意娶一位什么都没有的低贱女为正妻，不说贺家的主子了，估计贺家的奴才们，都要想方设法的弄死她。
白芷只求富贵啊，她只是想进贺府享受荣华，如果连贺府的门槛都进不去，她这九日的付出不就成了笑话？
“二哥哥你别哄我了。”白芷流的泪砸到了贺知山的手背上，这个时候，她哭的有几分真诚了，因为她是真着急了。
“大娘子之类的话，可以当作甜言蜜语在床上哄一哄我，逗我开心就行，你可别真的去爹妈跟前大喊着要娶我进门。”
“我心里有你，只想安心伺候着你，做正妻我不够格，你莫要折煞我了。”
贺知山天资聪慧，一下子就从她的话里窥探出了她的真实意图。
她野心是有，但也只是那么一点。
她所图谋的其实就是姨娘的名分，从她对金银首饰的喜欢程度来看，这人喜好奢侈的生活，纯粹是贪慕虚荣。
呵呵，也不过如此了，一个徒有美貌的小女子而已。
贺知山的手轻轻撩弄着她的秀发，再次无声的笑了。
“好呀，就依阿芷所言，我明日启程离开，回贺府禀明父亲母亲，最迟三日便会派人来接你，若是三日后，贺府没人来接你，你就拿着这把折扇，像第一次登门一样，去找我屋里的丫鬟灵犀。”
白芷开心极了，把他塞过来的折扇放到了枕头吓，温柔的亲吻着他的唇角眉眼。
寂静的夜色中，彼此看不到对方的神情，否则，白芷便会发现，这位贺二少的眼睛里只有无尽的冷意。
贺知山望着动情的她，面无表情。
“今夜过后，各自天南地北。”
九天期限已到！
从今以后，这个妖妇每次回想起这九天的点点滴滴，都会抱憾终生吧，阴沟翻船，懊恼不已，她或许会变成一个只会埋怨男人的怨妇。
这样才好，此妖妇践踏他的尊严，他也要让她付出同等代价。
贺家二少离开的那天，白芷送了一筐新鲜摘的野果。
贺二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眼睛也不与她对视，骑着马笑了一下就走了。
白芷注视着他，发觉，他骑马纵驰，连头都没回一下。
反倒是贺二身边的恶奴，连着回了三次头，依稀看到他勾起的唇角，似是在笑。
白芷忽然感觉一股寒意，手中的折扇不小心滑落在地，她忙趴下去捡，在一抬头，发现那恶奴已经远去，连身影都看不见了。
她心底涌来一阵空落，慢慢的，又多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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