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先回去吧。我和许文平单独坐一会。”
看韩叔叔的目光，他很想跟着，不过听到女儿开口，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赌博输钱本就是他理亏，或许这么多年来，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韩叔叔的心里也会愧疚。
虽说对于赌徒而言，一旦爬上赌桌，什么人性感情，都会抛在一边。
“走吧。”
韩小霞亲亲一笑，两个酒窝深陷，依旧明艳，如同一朵绽放的兰花。
许文平神色恍惚，轻轻点了点头。
或许因为后来的事情挫磨，许文平早就将其放下，只道是幼年不经事，曾擦过瞬间的绚烂火花，相比之在同学聚会上，他们提起的“初恋”，或许眼前这个姑娘，才是许文平珍藏了很久，不愿意对人说起的那个人。
“要不你在稍等下，我换身衣服吧！”
等走出门来，韩小霞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忽然略有尴尬的开口。
她身上的衣着很是朴素，而且还有点脏，虽然多年没过问过，可看他今日的打扮，应该是在父亲的店里做工，玉手上还有一些残存的头发。
“好。”
韩小霞微微一笑，随后立刻去换衣服。
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韩晓霞就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普通的牛仔裤，踩了一双小白鞋，白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个短款外套，没有什么穿搭，朴素宜人。
不像都市里那些女生，化妆打扮出门，都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就算于幼玲那样的女孩，也不可免俗。
韩小霞已经被生活搓磨，在这样一个无人关注的小乡镇里，不会去过分注重自己的打扮，因此，就连脸上的妆容，也只有轻轻一层。
对着许文平展颜一笑，韩小霞左右扫视，此刻的大街上，已经昏昏沉沉，只有两三家烤肉店，还开着门。
全镇总共就那两三家。
韩小霞轻声道：“要不然，我们进城去玩吧！？”
街上都是熟人。
这句话韩小霞没说出来，但看到韩小霞的热切，许文平似乎懂了些什么，心中感到微微一痛，随后轻轻点头。
“我来叫车。”
韩小霞左右打量，注意到，许文平并没开车，当即拿出电话。
小镇的夜晚，很难打到车，所以韩小霞打过电话，还需要出租车从城里驶下，再接两人进城。
等车的间隙，许文平蹲坐在路边，把手中的保温杯轻轻一放，韩小霞也蹲了下来。
“这些年……”
“这些年……”
两人异口同声，都想要出演打破这异样的尴尬，闻言对视，相视一笑后，又异口同声开口道：“你先说！”
两人的笑容越发温柔，倒是韩小霞更直白些，轻声开口道：“初中以后，听说你跟你爸妈去了金海市，我一直在城里上学，后来高考落榜了，就跟我父亲学起了理发。”
“本来想着我们两个人，日子可能会过的好一些。没想到，我娴熟的学会这项技能后，父亲反倒清闲了下来，时不时跑的没人，要不就是去打麻将，要不就是去打牌。”
“其实日子也勉强能过，前段时间，我父亲的几个坏朋友找上他，所以忽然欠了这一堆赌债。”
韩小霞温和一笑，道：“我们这个小店，刨去房租水电，和我父亲的开销，一年的收入，也就五六万。两个月前，我们刚用攒的钱买了房子，其实也不是还不起，我爸打算拖拖，我们都不愿意把房子卖掉。”
韩小霞出声，沙哑的嗓音里面，满满是生活的气息。
韩小霞确实长的很漂亮，正如李白的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即便没有任何妆容，不需要衣着的衬托，也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让人觉得惊艳的女孩。
不过上天不会给人完全美好的东西，所以韩小霞的嗓音，有种烟嗓一样的沙哑感，说不上难听，只是和那美丽的容貌并不匹配。
许文平自始至终都是一时兴起，听到这话，内心也是悠悠一叹。
如果他不曾获得系统，在父亲，母亲的帮助下，或许会过的更轻松些，但想必也会和韩小霞这样，为了生计劳累。
稍作思考后，许文平笑道：“我记得你好像比我大一岁，也不是很小了，还没有成家吗？没谈过男朋友吗？”
韩小霞微微怔然，古怪的看了一眼许文平，轻笑道：“两年前谈过一个，不到一个月就掰了。他们都说我挑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单身的日子更舒服些。”
“哦！”
许文平心情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心道：即便是记忆中的白月光，又怎么可能如此多年不染纤尘呢。
心头微微一动，许文平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挑眉道：“对了，没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吧？我记得中秋节正好是你的生日，平时你都怎么过的？”
“这趟回来，我打算陪我爷爷奶奶几天。有可能的话，还可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
许文平也是无心之语，可是话音一落，韩晓霞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恍惚。
自从高考落榜后，这么多年来，她好像都没有过过生日。
许文凭一句轻巧的话，竟然让韩小霞生起一丝微微的感动，随后摇头苦笑道：“哪有什么聚会，吃碗长寿面就当过了呗！”
“别光问我。你现在出手这么大方，小日子应该过的不错？结婚了吗，不对……肯定结婚了，有孩子了吗？”
两人的目光一交汇，便似有说不完的话。
也就在这时，出租车晃了两下灯，喇叭滴滴两声，韩小霞立刻站了起来，挥手喊道：“这边！”
两人坐车进城，因为有司机在，所以两人没有继续讨论，一直等车子在夜市街停下，两人散了两步，韩小霞指了指霓虹闪烁的慢摇吧，道：“好久没蹦过迪了，要不进去晃晃吧。”
这种场所许文平一般不去，因为太嘈杂，现在的他越来越喜欢安静。
不等拒绝，看到韩小霞满目的疲惫，许文平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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