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交击声中,巨大的冲击波四散而出,吹得四周尘土飞扬。张仲坚倒退三步,葛同山却没有停留,仿佛被冲击波吹走一般向后倒飞,一直退出了数十米。
张仲坚暗暗叹息。葛同山借此得了喘息的机会,他可还没有。只是这一刀的功夫,三十二帝神将已经再次围拢上来。胡不归和牵魂刀的消耗都是极大,他不可能始终保持那样的攻势,所以眼下的局势,居然又回到了开始时候的样子。
“加把劲啊老张,这可不像你啊!”葛同山度过了危机,忍不住又得意起来,站在那里哈哈大笑。与此同时,三十二帝神将已经再次将张仲坚围定,只是未得指令,所以暂时没有攻击。
“怎么样老张,除了那一招,你别的绝技都已经用过了,要不要认输啊?”葛同山努力地忍着狂喜的情绪,但依旧是满脸带笑,“况且你那一招又不能在切磋时候用,差不多得了吧?你都压了我多少年了!”
“还没完呢!”张仲坚淡淡地回了一句。他从来不是什么执着的人,这一点和葛同山刚好相反,可那并不代表他愿意轻易认输。其实他还有一点和葛同山相反,同样度过了千年岁月,葛同山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隐世修炼,他却因为身份的关系,每逢乱世反而都要入世行走。这样说来,反而是性格宽厚的他,因为经常出入于出生入死的杀场,性子无比坚韧。与人切磋到了这个地步,葛同山觉得差不多了,他却还在想着要争先取胜呢!
没错,还没完呢!
张仲坚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形下蹲,天王刀再次分为两把,刀型都是正常大小,一手正握,一手反握。然后低声念到:“神雷!”
暗紫色的雷电再次浮现,这次却没有汇聚在手里,而是飞快地流遍全身凝成甲胄。这次的雷甲与之前的有所不同,头顶有几道紫色的雷电向上逸出,如同龙角一般。不光如此,肩膀、手肘、膝盖后弯处都有类似的角状雷电,连天王刀的刀口处都有。
“神雷附体!”葛同山惊叫一声,“老张你别这样!只是个切磋,最多平手就得,不要拼命啊!”
“算不得拼命。”张仲坚低笑一声,“切磋也不是拼什么胜负,但总是要有所得的。这么多年来你隔三差五就来找我比斗,却始终被我压着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什么?”葛同山一愣。
“真想要变强,修为只是基础,技巧才是更进一步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实战中的历练才来得更快!”张仲坚双刀一摆,脸色被暗紫色的雷电映衬,显得有些狰狞,“来吧葛小子,想要我认输,你还得拿出更多才行!”
“攻!”
葛同山没有犹豫,发出指令。这次他没有任何保留,三十二帝神将一起扑上,将张仲坚围在正中,乱战起来。
三十二帝各有战斗的意识,葛同山没有再发出指令,他们也在凭借本能与对手战斗。葛同山站在那里,却在思考着张仲坚的话。
他和张仲坚几乎出生在相同的时代,算起来不过晚生五十年不到。当年葛玄仙人偶然下界,发现了在山中独自隐修的他,带在身边指点了三年。就在那三年里的最后几个月,张仲坚陪同云还来访。论道之后,天师提出让他和张仲坚两人互相切磋,以求精进。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败给了张仲坚。
那时候,张仲坚刚刚拜入鬼谷一门,除了少年时随昆仑奴所修的刀法,于道门术法知之甚浅,而他自己,十五岁入道,山中苦修五十年,又得仙人指点三年,道法精熟,自以为必胜。然不过数息之间,张仲坚以刀背抵颈,将他压服。
那一战后,仙人飘然而去,临行前隐晦的指他道心有余,历练不足。
然而他并未领会。他出世时葛氏一门早已没落,居于乡野之地,人情冷暖尝遍。十五岁时双亲亡故,读过家传道经的他厌倦世情,进山修炼,从此再未入世。败于张仲坚后,他坚信是自己修炼不足,于是继续苦修,并与张仲坚约定再战。直至百年之后,他修为大进,自觉有了胜算,于是再次找上张仲坚,结果再败,而后再度入山修行。
如是千百年过去,他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找张仲坚比斗一次,誓要胜上一次,却始终求而不得。如今他的修为已经超过张仲坚,可为何还是压不服他?
果然如他所说,也如先祖天师所说,自己缺乏的是历练吗?
那就试试吧!
就如张仲坚所说,技巧还得在实战中磨炼,自己欠缺的,也许不是争胜的心,而是苦战的磨砺。
那就实实在在地来一场吧!不要把这一场当做什么切磋,用上全力,当做一场生死之战来打,哪怕逼迫他,用上禁忌的招数!
葛同山忽然盘坐在地,手中法诀数变,而后一张符纸出现在手中直接贴上顶门百会穴,而后双手捏剑指向前,低喝一声:“神魂,加持!”
金色的光雾如同小蛇一般从他的顶门出现,一道接一道,转眼间便有三十二道出现,而后毫不停歇的,直接飞出,没入三十二帝神将的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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