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满堂红17
楼上。
刘玉腼腆而又拘谨，“刚才多谢宋仵作替在下解围，在下如今囊中羞涩，一时半会儿无法偿还答谢您，有朝一日，在下高中状元，定会加倍答谢您。”
“无妨，刘公子请坐下说话。”宋千羽嫣然浅笑道。
这时。
刘玉缓缓抬眸，小心翼翼打量着端坐在椅子上的秦御，想要坐下又不敢。
“宋仵作让你坐，你坐下便是，看本王做甚？”秦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突然。
刘玉朝着秦御跪了下来，如履薄冰，“小人不知秦王爷也在醉香楼，刚才信口胡言，求，求秦王爷宽恕……”
“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宋千羽面有愠色。
刘玉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宋千羽见他沉默不语，语气温和了些许，耐着性子道，“你不必担心，王爷不吃人，更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于人。你有话尽管说，我保你平安无事。”
“您，您这话当真？”刘玉虽是对宋千羽说话，可眼神里露出胆怯，怔怔地望着秦御。
“即便说错，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秦御淡然开口。
一句话，让刘玉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松了口气。
刘玉道，“楼下的人不信小人，小人也深知其中缘由，只怪自己无能年逾三十至今仍是个碌碌无为的穷酸。小人不曾前往刑部报案，也是担忧刑部堂官无尸首不受理，然，小人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谎言！”
“小人怀才不遇，终日只能以酒买醉，可那些酒贩常常因小人穷，往小人酒里掺水，因此小人从未醉过。就在今个儿上午，小人躺在青柳巷歇息，无意间听到里头有打斗声，就看了看，确确实实是有两伙人在打斗！”
刘玉言之凿凿。
“那两伙人都是些什么人？”宋千羽问道。
刘玉猛地一怔，“您信小人？”
“为何不信？”宋千羽笑了笑，将一杯酒递给他缓缓神。
刘玉颤抖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先来的那一伙黑衣人蒙着面，小人不知，可后来的那一伙人穿戴与宫中御林军一致，可那些御林军奋力厮杀，也难以招架黑衣人的攻势，全都被杀了。”
秦御眉头微蹙。
赵无灵安排保护图里的御林军，就这么悄无声息折了？
那可是御林军中的佼佼者，更是经过战场磨练，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只不到一盏茶功夫，全都败下阵来，由此可见，那一群黑衣人有多厉害。
“当时南江国三皇子可有出手？”秦御问道。
刘玉歪着头想了想，“当时场面太乱了，小人就看到站着的都是身着黑衣的人，并未看仔细，那些黑衣人把尸体全都装进了马车。他们一走，之后又有几名黑衣人拿着水、扫帚、石灰清理地面上的血迹，如今青柳巷很是干净。”
闻声。
秦御与宋千羽面面相觑。
在刘玉吃过饭后，在宋千羽要求下，刘玉将两人带到了案发现场。
如他所言，此刻的青柳巷地面干净。
别说血迹了，就是尘土也不见。
“王爷、宋仵作，就是这。”刘玉生怕两人不信，还特地指了指地面，“当时南江国三皇子就站在这个地方，四周围着御林军，那些黑衣人是从这几个巷口钻出来的。”
“你认识南江国三皇子？”宋千羽蹲在地上检查着地缝。
可惜对方打扫太干净，连一点血迹都没能发现。
刘玉坚定不移回应，“昨日他骑马路过朱雀大街，小人就曾在边上见过，当时小人还在宋仵作身边说了些抱怨的话，想来您是忘了。”
一听这话，宋千羽才隐约想起来。
这刘玉当时的确是在她不远处抱怨，说什么朝廷不该与南江国讲和，应当乘胜追击剿灭南江国有生力量，杜绝南江国武力犯境。
……
“主子、宋姑娘你们怎么在这儿？”
吉阳带着人从另一边巷口跑来。
“吉阳，可查到了符合条件的患者？”宋千羽问道。
“嗐，别提了，说来也是怪，属下带着人搜遍了京都大大小小五十多家医馆、药铺，也没能查到畏光、皮肤溃烂、好食人血之人。”
吉阳叹了口气，心有不甘。
闻声，刘玉顿了顿。
宋千羽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继续派人搜查，不要局限在医馆、药铺，游方铃医也该问一问，还有太医院，劳烦你也查一查，可有对症之人。”
目前没有线索，宋千羽只能按照自己所猜想的方向去查。
吉阳应了一声，立马就要安排人分头行动。
“留下两个人，找些醋和稻草、火种、烈酒来。”宋千羽撸起袖子，从怀里取出一双羊肠手套戴在手上，继续排查每一块石板，每一处缝隙。
刘玉在边上打量着宋千羽，欲言又止。
不多时。
衙役找来宋千羽要的东西，在宋千羽指挥下，将稻草铺在地上，点燃稻草，直到稻草燃尽，烤热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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