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丑东西依然保持不变的“吱吱吱”，只是这次叫声极为尖利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
沈若棠听几遍完全清醒过来，坐起身刚要开口，却在这个时候先摸到了一个软滑滑的物体，她愣了一秒，迅速将手中东西全都撒开。
随后一声尖利“哇呀”的童声响起，沈若棠睁大了眼，颇为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
洒下的月光照着一个银色的物体，看起来像是个活物，有手有脚的，似乎是被摔疼了，她爬起来的时候还支支吾吾的，带着一点哭腔说：“你好粗鲁啊，摔得果果好疼……”
听声音像是个小姑娘，可月光下这“小姑娘”看起来还没有沈若棠手掌大，等她彻底爬起来之后，蹦蹦跳跳又跳回来，沈若棠这个时候才看清样子。
她长得像是个缩小版的人参果，身上的“银色”其实是月光反射的颜色，看起来很可爱。
但沈若棠还是紧皱着眉，盯着这小果子一言不发，那自称“果果”的小人偶蹦蹦跳跳。
像是知道自己很可爱似的，她讨好地蹭了蹭沈若棠的手，认认真真问她：
“你身上有很好闻的香味，还有很好吃的果子，可以分果果一点吗？就一点点……要不然水也可以，果果很好养活的！”
这小果子娇声娇气的，沈若棠承认她第一下听到的时候确实有些心软。
但听完了这小果子的话之后，沈若棠就不心软了，毕竟她又没有失忆，她可是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这些果子是要带回去给姜氏他们尝一尝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明明已经将果子的包裹放进了空间，这小果子是怎么闻到的？
要是只说果子，沈若棠倒也不想那么多。
偏偏她还说了水，还是沈若棠身上的水，这不想多都不行了，沈若棠选择沉下脸，一边问。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吃我的果子？”
大概是因为声音太过严肃，小果子收收透明手脚，垂着头很心虚似的，一边乖乖的说：“对不起，其实有人告诉过果果的，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拿别人的东西吃，但是你睡得太熟了……我推不醒你。”
这小果子说着，语气里竟然还带了丝委屈，沈若棠抿了抿唇，难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看了一眼小丑东西，结果发现它也点了点头。
沈若棠：“……”
这种情况下沈若棠还能说什么，她一个字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还是故作很严厉似的强调。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偷我的果子，你偷吃了几个？要是多的话我就把你吃掉。”
小果子一听吓慌了，举着短短的手脚摇晃，娇声娇气地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果果我好不容易才长这么大的，不要吃我！”
她说完，转身一溜烟跑了，跑得飞快，昏暗的月光下，沈若棠也看不清她的行进轨迹。
沈若棠这下子倒是愣了愣，有点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小丑东西，忍不住说：“真跑了？”
小丑东西仿佛现在只会点头了似的，听到沈若棠的话又乖乖点点头，沈若棠沉默。
很快选择又躺回去。
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睡觉难道还等天亮吗，沈若棠可不想放弃难得的休息时间，她要养精蓄锐，明日再多赶路，争取早点到达小木屋。
同时也看看江晏那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如此想着，沈若棠却反而睡不着了。
她辗转反侧了一会，发现自己越睡越清醒。
犹豫着，沈若棠只能爬起来，小丑东西还奇怪呢，问她：“主人你不是说你要休息吗？”
“睡不着了，还是赶路吧，都一样的。”
沈若棠回答很淡，但其实也是在担心之前那个小果子似的“东西”重新跑回来，沈若棠倒不是觉得她不好对付，只是……太可爱的东西骗起来总有种丧良心的感觉。
所以为了自己的良心，沈若棠还是决定远离这个地方，小丑东西对此一无所知，不过它还是小声说了句，“刚刚那个果子……主人不好奇是什么吗？”
“你知道？”沈若棠没说自己好不好奇，只是东张西望的同时看了一眼小丑东西，随后找了根棍子。
她拿这棍子当拐杖探路，毕竟深夜行走在森林还是很危险的。
即便是到了这个季节，但在如此神秘的地方，沈若棠完全不怀疑这个地方会有蛇。
虽然如果是像小丑东西这样的灵蛇，沈若棠这根拐杖可能也未必吓得到它，但是沈若棠还是觉得，凡事也该试一试。
退一万步讲，没有吓到那蛇离开，起码那蛇冲出来的时候，沈若棠也还能用这根棍子当个武器。
这样想着就安心了不少。
想完，沈若棠又看了一眼小丑东西，它似乎在准备措辞，接收到了沈若棠奇怪的眼神之后才说。
“……好像也不一定那么准确，不过应该是人参果幻化成的小人没错了，你听她还自称果果，这事儿绝对错不了。”
沈若棠向来对于那些很自信的说“这事儿绝对错不了”的言论抱有怀疑态度。
她撇了一眼小丑东西，加快脚步前行，一面重复了一句，“人参果幻化成的小人？”
“这个意思是说这附近有人参果吗？”
沈若棠的想法异常直白，小丑东西立刻意识到了，但是它第一个想法是摇了摇头，让沈若棠别痴心妄想了，说：
“人参果树可不是你们凡人书上记载的那样，它是灵物，可以藏好自己的那种。”
“人参果果树生成的果子都是活物，生下来就活蹦乱跳。可驱毒，可验毒，将毒物喂给她有如神农百草之功效，若是对人体有害，便会在相应处表现出来黑点。”
这么长长一段话说出来，小丑东西显然很得意，它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又看了看沈若棠。
金色的瞳孔转来转去，一副在等着沈若棠开口夸它的模样。
可惜沈若棠如果这么配合那就不是沈若棠了，所以她只是歪了歪头，觉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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