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还在下，整个青市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
姜柠随便穿了套休闲装下楼，由于今天要去荣盛集团有限公司拍摄时装广告，由于那边有专业的化妆师，姜柠连妆都没画，直接素颜出门。
她拿了把伞下楼，没有立刻叫车，而是在路旁的小摊上，买了份煎饼果子。
“阿姨，我不要葱和辣。”
由于姜柠经常光顾她，阿姨多放了一片脆饼，“给,丫头。”
姜柠接过，笑着说了声“谢谢”，正要转身离开时，一辆银灰色路虎堵在她面前，姜柠以为自己挡路了，立马让开，车主摁了一下喇叭，降下车窗。
露出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孔。
裴墨山微微一笑道：“姜小姐，早上好啊。”
看清来人之后，姜柠有点儿意外，“你怎么来了？”
裴墨山道：“你不是要去荣盛集团拍广告么，刚好，我也要过去拍摄，就过来顺路载你一程。”
姜柠咬了口煎饼果子，奇异地打量了他几眼道：“你确定，是顺路？”
她在心里深刻地怀疑裴墨山是个路痴，她住的方向和荣盛集团可是相反的，而按照裴墨山的路线半小时就能到，如今跑过来接她一趟，至少得一个小时。
裴墨山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牵强，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道：“那个......”瞥见一旁摆摊做生意的阿姨，他灵光一闪道：“就是好久没吃煎饼果子，有点儿馋了。”
姜柠有点儿意外，旋即恍然。
脸色柔和不少，“你要想吃我家门口的煎饼果子直接发消息跟我说一声呗，干什么跑这么远。”
以前和季燃在山里的时候，放学后，门口也会有卖煎饼果子的小摊，他们想吃，可没钱，后来捡了一个月废品去卖，但只够买一个煎饼，两人就一人一半儿，分着吃。
如今，有了钱，却也是物是人非。
“给，我请你的，算是车费咯。”姜柠提着一个刚出炉冒着热气的煎饼果子递给他。
裴墨山垂眸接过，说：“多谢。”
姜柠上了车，坐在车后面，两人坐在车里安静的吃着早饭，裴墨山刚咬上一口，就是呛人的辣椒油味儿，他以前很能吃辣，但自从进了娱乐圈后，基本上不怎么吃，经纪人说，吃辣容易爆痘，对嗓子也不好。
总之，各种各样的限制。
麻痛的感觉在舌尖上蔓延开，同时伴随着陈年旧梦的钝痛。
热闹的小镇，身旁扎着高马尾的姑娘，捡了一个月废水瓶子，卖了5块2毛3。
树荫下，笑盈盈地分食着一份煎饼果子......
那些记忆是流萤，抓不住，握不住，回不去。
姜柠很快的吃完了早饭，抬眸却见裴墨山咬了一口就放下，她愣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
裴墨山抿了抿唇道：“没有，就是现在吃不了辣。”
“.......抱歉，我不知道。”她下意识地按照以前季燃的口味点的，季燃很爱吃辣。
心底，却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可却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哀伤。
姜柠仿佛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她的季燃，只存在她的记忆中，眼前这个人，只是影帝裴墨山。
*
到了目的地，不出所料地迟到了。
若是姜柠一个人来迟到的话，可能还会被说两句，但若是跟着裴墨山，负责人只有陪笑的份儿。
“裴老师您来了，吃早饭了没？”
裴墨山点头道：“吃了，实在不好意思，今天下雨路上有点儿堵。”
“没事没事，我这也刚到不久。”随后负责人又亲切地对姜柠道：“姜小姐，你的化妆师正在化妆间等你呢，如果没吃早饭的话，我让别的同事去隔壁给你买一份。”
姜柠忍不住看了裴墨山一眼，心想，这就是影帝的影响力吗？
她笑着道：“不用了，我路上也吃了，让您等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害，你这是哪里的话。”
两人互相吹喷几句，说了些塑料话，姜柠进了化妆间，一进去，看见眼前的女孩儿，愣了一下，有些惊喜地道：“胡笛？”
胡笛看见姜柠倒是没有多大惊讶，只是满脸带笑，“姜小姐，终于把你等来了。”
看她这模样，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工作对象是谁了。
姜柠问：“你怎么在这里？”
胡笛道：“我在剧组的实习期结束了，后来不是多亏柠姐你在网上爆火了一把嘛，然后我就蹭了您的光，荣盛找到我，让我来他这里工作。”
荣盛产业很大，涉及的业务广泛，关键是薪资福利待遇都挺不错的，不少名校毕业的学生都想进来工作。
姜柠道：“那很好，你在荣盛好好干，以后我要是跟他们合作，就只让你化。”
胡笛闻言，心里是阵阵感动，她只笑着用力地点点头道：“多谢柠姐器重。”
化完妆后，姜柠去换了衣服。
今天拍摄的是国内一家时装杂志，采用夸张的玫色漏脐上衣，还有玫色的工装裤，脚下配了双偏man一点的马丁靴，原本充满柔媚女人气息的大波浪长发，编成了脏辫。
然后又戴上了一副平光渐变的黄色眼镜。
待姜柠这身打扮走出去的时候，工作人员都纷纷让道，实在是气势太过强悍，原本忙着手头工作，对姜柠不感冒的女生们，看见她反差这么大的造型，差点儿原地喊“老公”了。
由于裴墨山的拍摄在隔壁摄影棚，时间点也相近，所以大家的精力全放在隔壁，姜柠这边的场地布置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就在姜柠无聊地嚼着泡泡糖，低头回复消息的时候，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
“姜小姐，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儿吗?”
姜柠一抬头，就看见几个跟胡笛年纪相当的女生围着自己，她连忙收起手机，接过纸笔道：“当然可以。”
她嚼着口香糖，咧唇一笑，配上她这个造型，瞬间击中了小妹妹们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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