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中,皇后正对着女工绣品一筹莫展,心情烦躁。偏偏有没眼色的宫人跑来传话,更是扰了清净!
“娘娘,不好了!”
“吵什么吵!本宫烦得很,无事就赶紧都退下!”
“娘娘,是临安宫出事了!瑾贵妃派奴才过来通传一声,让娘娘您过去主持大局呢!”
谁?
瑾贵妃?
好端端的,她去那里做什么?
皇后放下手中的绣品,抛开方才的怒意:“什么事?她是贵妃,都不好解决?”
“据说是宋婉仪私下责罚底下两位小主,还将敏选侍打出了血!奴才之前远远瞧着,不大像身上的血,倒像是小产流出来的……”
“你说什么?!”
皇上勤政爱民,登基之后,多数时间都在处理朝政,与诸位大臣商量国事。虽然也会踏足后宫,但不知为何,这么久了,愣是没有嫔妃能够顺利诞下皇嗣。
不是胎死腹中,就是冒险假孕争宠,可这一次……
皇后坐不住了,立刻带着宫婢往外走,恨不得一步就踏进临安宫看个究竟!
半晌。
她总算气喘吁吁赶到了桑榆轩,大老远就看见跪在院中哭哭啼啼的宋婉仪,只能怒其不争!
“娘娘来了?”瑾贵妃从前厅走出来迎接,眉眼间尽是忧虑,“宋婉仪好像是闯了大祸呢!”
“混账东西!你都做什么了?!”
“……皇后娘娘,嫔妾,嫔妾真的不想这样的!若是提前得知敏选侍有了身孕,就算是借嫔妾一百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呀!”
瑾贵妃又走来劝和:“娘娘别气了,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该想想,如何尽力保住这个孩子才是。”
“原来,你不是喜欢逛园子,听戏曲?打发完白天的时光,就等着陛下过来陪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特地来临安宫看戏,是不是早有准备?”皇后没好气的回道,尖锐又刻薄,“还是因为被卸了协理六宫之权,实在无聊,才顺路逛到这里主持公道?”
瑾贵妃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更没因这番言论同样反唇相讥。
她只是看了眼屋里,颇为惋惜的感慨:“不管娘娘怎么想,臣妾都后悔,来晚了一步。陛下若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经受这般苦楚,该有多痛呀!”
皇后蓦地急白了脸,不顾血污冲撞就闯进了前厅——
“太医呢?敏选侍现在如何了?”
“皇后娘娘!请您在外间等候!里头血腥味重,对凤体不利,请您三思啊!”
“少在这里答非所问!本宫问你,她的孩子保住了没有!”
江院正无奈的掀开帘子走出来,正色道:“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臣等还在尽力救治,请娘娘宽心!”
这让她如何可以静坐宽心?!
是她一手扶持上来的宋婉仪闯下大祸,万一皇上追究起来,自己也难辞其咎!
好不容易才盼到那人被夺权的一天,谁曾想,自己也即将面临灾祸,若是管理六宫的权力又重归那人手上,她真是会日夜怄死!
也不知道是谁去通风报信,杨公公一声“皇上驾到”,差点把她吓破了胆!
皇后整理好心情,出门迎接,却见谢晏辞搂着瑾贵妃不放手,似乎受伤的人是她一般,真是碍眼!
“……陛下,敏选侍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您在这里关心旁人的身子,恐怕不太好吧?”
“皇后姐姐说的是。”瑾贵妃慢悠悠推开缠在腰间的手,又用甜腻的嗓音复述着所见所闻,“皇上,您不知道,方才敏选侍流了多少血!臣妾看的可真害怕!只盼着江院正可以妙手回春,将皇上的孩儿救回来,那臣妾也就放心了!”
矫揉造作!
故意装出来的好心!
皇后移开目光,腹诽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开口:“陛下,臣妾方才已经问过宋婉仪了。她并不知晓敏选侍有孕的事,只因对方出言顶撞,屡教不改,才气急了,用……”
“那她真是好大的威风!”谢晏辞这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满脸嫌恶,“朕自幼就在母后膝下长大,从未见她体罚过下人,更别提宫妃!她一个五品婉仪,哪来的权力?”
皇后被这些话噎住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瑾贵妃则淡淡接了句:“皇上息怒,许是因为婉仪小主作为一宫之主,的确有教育底下宫妃的实权,一时间忘了分寸,才犯下错事!她素来也是心善的,肯定不是故意折腾敏选侍,还请皇上明察!”
“……你啊,鲜少出宫,也不爱听宫人之间的传闻。”谢晏辞的火气消了不少,再次揽过这朵解语花,“她可不是什么安分的纯善之人,朕仅仅是为其善后,都做了多少次!终究还是把她惯的无法无天了!”
宋婉仪明白此事的严重性,暗地里猛掐大腿,挤出两行清泪。
一路膝行到谢晏辞身旁,开始声泪俱下的反省自己:“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糊涂,做错了事!您明明一再容忍臣妾,臣妾却屡教不改,让您失望了!等敏妹妹醒了,臣妾定当磕头谢罪,余生替她做牛做马都行,求皇上饶过臣妾这一回!”
皇后冷眼看着她没出息的模样,只觉得头疼。
为了不引火烧身,还是得帮衬几句:“是啊,陛下,宋婉仪就是个急脾气,没有坏心的。从前小打小闹,她也注意分寸,从未真正伤过谁。皇上就看在她刚被巫蛊咒物折磨过一段时间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
巫蛊?!
不提还好,一提旧事,谢晏辞的身影一顿,更觉气恼!
就在众人僵持在外时,江院正及时小跑着过来禀报喜讯:“皇上!敏小主的孩子保住了!只不过,她现在身体虚弱,还在昏睡之中,诸位娘娘还是别去惊扰她为好。”
“那,朕进去看看。”
他长舒一口气,捏了捏瑾贵妃娇嫩的小手,缠绵缱绻的眼神交错,似乎远离她几步路都极为不舍。
直到帘子重新落下,隔绝了外面那群人的视线,他的表情才定格冷凝。
谢晏辞疾步走到卫书懿的榻前,看着那张惨白憔悴的脸,不由蹙眉。寒眸在接触到她腹部的刹那,便化为消融春水。
他紧张的抬手,悬在半空,仔细琢磨着力度和角度,最终轻缓放下:“瑶儿,这是我们的孩子。朕很欢喜,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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