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三皇子却反问司徒燕。
司徒燕却说，“我哪儿有什么选择？从叶家通敌的情报传到我手中时，我便知道这是云之言递过来的刀。如果这把刀不能捅出去，那便会捅向我自己，既如此，要怎么选择还用想吗？”
三皇子闻言，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原来，博弈早已得出结果，无论本殿做什么努力，都无济于事了吗？”
司徒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厦将倾，你能当断则断，保下皇后一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皇子看着他，心情复杂。
他心中不断冒出一个个“如果”，如果他对外公追杀若澜的事视而不见，如果司徒燕战死边关，如果……
那么，她叶家、外公和皇后是不是都会平安无事？
但是，一想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云之言。
他便忍不住苦笑连连。
如今再想那些“如果”又有何用？
再者，败局早有先兆，哪怕没有司徒燕，也会有别人。
叶丞相通敌卖国之事板上钉钉，无论谁捅出来，都能将其拉下马。
真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三皇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司徒燕，“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要不然哪怕鱼死网破，本殿也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司徒燕垂眸，神色淡淡。
但他给出了承诺，“只要三皇子能按下皇后别在关键时刻闹腾，我自然能够想办法移花接木让她换出生天。”
三皇子闻言，沉默离开。
只是，叶丞相却不愿就这么认命。
羌族公主随大军一起返回京城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虽然她如今被安排在城外的驿站中，但是里里外外都围了好几圈人。
除了有监视囚禁的想法，也有防备着有人狗急跳墙的阴谋。
但是，杀手和刺客甚至还有死士每日入夜都会来上一波又一波。
“废物！废物！”
叶府中，叶丞相把手中的茶盏摔碎在地，又气又怒。
“之前让你们杀若澜，没杀掉；这次让你们杀羌族公主，也没杀掉！本相还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
死士们跪在地上，哪怕被茶盏里的热水烫到也不曾挪开半步。
“不行！本相不能坐以待毙！”叶丞相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之后，面上闪过一丝决绝，“穷途末路，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他回到书房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死士速速潜入宫中，交到皇后手中。
只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翌日，司徒燕在议事殿上奏，揭穿叶丞相通敌卖国。
风雍帝大为震惊。
叶丞相第一时间反驳，“简直胡说八道！司徒世子，你虽然是此次打胜仗的有功之臣，但也不能如此污蔑本丞相吧！？”
“皇上，臣已经收集到了物证，也已经将人证请回了京城。皇上一见便知臣是不是胡说八道！”司徒燕道。
风雍帝沉眸道，“准奏！”
司徒燕转身，大喊：“请羌族公主上殿！”
闻言，朝上文武百官窃窃私语。
“羌族公主，伊绵见过皇上。”羌族公主跪下见礼。
风雍帝道，“请起。你便是指证叶丞相通敌卖国的证人？”
“是。”既然已经答应和司徒燕合作，羌族公主无比配合，“就是有叶丞相的帮助，我羌族才能一路势如破竹。”
说着，她又双手交叠贴在额上，鞠了一躬，“此次前来，是为了助皇上看穿佞臣的真面目的，叶丞相私下发来的密信，尽数在此，还请皇上察看！”
羌族公主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
风雍帝示意李元德。
李元德连忙下台阶去拿书信，然后转头交给风雍帝。
风雍帝逐一打开察看。
叶丞相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些书信给撕了，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心惊胆战地等着。
仿佛在等着一直悬在头顶上的刀砍下来，心里渐渐绝望。
“砰——！”
风雍帝气得猛地拍桌。
他一脸铁青地看向叶丞相，怒声质问：“叶贺彬，你可还有什么可说的？”
以往，风雍帝都是喊叶爱卿，如今却是直呼名字了。
叶丞相跪在地上，依旧在喊冤枉。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承认。
一旦承认，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来人，把叶贺彬以及叶家一干人等通通押入大牢！”风雍帝充耳不闻，直接下领导。
下一刻，守在门外的侍卫便走近殿内，架起叶丞相拖了出去。
“皇上，虽然此前风国与羌族还是敌人，但现今我羌族已败，愿与风国签上下和平协议，成为您最信任的盟友。”羌族公主恭恭敬敬地道。
风雍帝满意点头，“羌族的求和之意，朕明白。公主先退下吧。”
羌族公主行礼退下。
风雍帝这才看向司徒燕，“司徒爱卿，你为朕立下了两大功劳，一是击退羌族，二是揭发朝中佞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说出来，朕都可以应允给你！”
听他这番话便知他此刻的心情不错。
司徒燕却没有趁机邀功，而是道：“为皇上尽忠乃是臣等职责，不需什么赏赐！若皇上真想奖励臣，那便赏钱吧！”
闻言，风雍帝也是愕然，“难道你堂堂厉王府还没钱不成？”
司徒燕当即哭穷，“世子妃她太费钱了！此前每日免费为灾民看病，几乎把厉王府都给掏空了！”
掏空是不可能掏空的，但是薅羊毛的机会不容错过。
闻言，风雍帝也明白了。
他道：“那朕便赐你黄金万两！”
司徒燕当即跪谢，“谢主隆恩！”
下朝后，他就带着一箱箱黄金回了厉王府，但未免太过招摇，箱子都是从后门搬进去的。
若澜早就收到了司徒燕提前派人告知的消息，此时守在后门看着那些箱子，不由好奇，“里面什么东西啊？”
她一边问一边掀开木箱。
顿时，黄金的光亮差点闪瞎她的眼。
若澜瞪大眼，震惊：“这么多金子！？司徒燕，你去打劫国库了？”
司徒燕失笑，纠正道：“我是去皇上面前哭穷卖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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