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沈鸣珂的生辰。
往年，他只是在自己府中举办一个宴会，可今年却是在宫中。
温灵兮身为璟王妃，自然也要去。
从那天晚上之后，这还是温灵兮第一次见到他。
可今天的沈鸣珂依旧恢复成了那副温柔儒雅、谦谦君子的模样，仿佛那天晚上出现的人只是个错觉。
宴会由皇帝亲自坐镇，朝中众臣均到场，轮流过来为沈鸣珂敬酒。
而在众人送出的礼物中，就属秦楚的那样最引人注目。
那是他之前在外领兵时，各地百姓所赠的衣服。
将这些衣服各自裁下一块衣料，最后重新缝制，组成一件“万民衣”，这象征着一种福气。
“看来秦大人在外领兵这么多年，果真是爱民如子，否则如何能获得百姓们所赠的‘万家衣’？若是由你来担任副帅一职，必能让我们放心！”宁王殿下如是说道。
他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向着对面的秦楚微笑示意。
不少人也纷纷应和。
坐在龙椅上方的皇帝笑而不语。
“宁王此言差矣！秦大人在外领兵的确经验丰富，但他之前一直呆在西境御敌，副帅一职却主要是抵御北境，统领上万人的军队不仅需要聪明机警，还需要胆识和魄力，我倒觉得秦家的秦文更适合这个位置！”太子朗声道。
他隔空冷冷地扫了宁王一眼。
所谓的西境就是指和西域人之间的边境，而北境，就是指和漠北人之间的国界。
从大周主要兵力的分布就能看出，他们还是更忌惮骁勇善战的漠北人。
不过...秦文？
温灵兮听到这个名字，眉头深深蹙起。
就是上次那个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关进大理寺上夹棍的莽夫吗？
温灵兮虽然没有太多的朝政经验，但也能看出那天为自己帮忙的秦楚，要比秦文更优秀一些！
太子还在继续道：“而且他们兄弟二人都是秦家的人，论经验，还是年长一些的秦文更有说服力！”
看来太子是铁了心地要阻止宁王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宁可从秦家选出一个自己的人。
但皇帝对秦文的印象可不太好。
“王兄，虽然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秦文做事向来不妥，听说前些日子还在军营中闹事儿呢！”
“相较而言，秦文虽然年纪小，但心智成熟，做事也更让人放心，你说对不对？”
宁王面上带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寒芒。
双方就“谁来担任副帅”的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可争论了半天，谁也没能说服谁！
“父皇，秦家是朝中老臣，后辈中自然人才出众，您看这兄弟二人谁更合适些？”太子直接将问题抛给了皇帝。
他们争的再激烈，最后下决定的也只能是那个上面那个人。
“哈哈哈，今天毕竟是鸣珂的生辰，咱们都不谈公事，快尝尝这新进贡来的美酒如何？”
皇帝果然是老狐狸，没有急着下决定，而是直接换了个话题。
“不过说起秦家，的确是能才辈出，只可惜嫡系一脉日渐凋零，朕记得当年嫡系中有两个孩子莫名失踪！”
“可惜啊，那可是嫡系唯一的血脉，竟是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若活着差不多也成年了吧！”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假情假意地感慨道。
好像全然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默许陈子衿羞辱秦暮雨的。
不过，当听到皇帝提到嫡系一脉时，一直站在沈鸣珂身后的容时眸光一动，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下方的秦楚一眼。
四目相汇片刻，很快又错开，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就这样，太子和宁王停止了争辩，众人的话题再次回到了沈鸣珂身上。
身旁的女宾席上，丞相夫人和陈子衿都在。
陈子衿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母亲这些日子早就做好了筹谋，一定可以帮她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顺利和表哥圆房的！
丞相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娘的计划万无一失！”
瞧着陈子衿那副害羞脸红的样子，丞相夫人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羞什么？那是你的丈夫，圆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子衿从小跟在丞相夫人身边长大，自然见识过她的各种手段，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但还是犹豫着问道：“娘，现在毕竟是大白天的，非要挑这个时候吗？这种事儿还是晚上来吧！”
丞相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我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我还能害你不成？娘毕竟是过来人，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把孩子怀上。”
“你背后又有咱们陈家撑腰，容貌、恩宠、背景样样不差，到时来日方长，你还怕正妃的位置不是你的吗？”
“房间里的香都已经备好了，等下璟王过去，你就主动大胆一些，把娘之前教给你的那本《*宫图》里的姿势都好好用上一番。”
“这璟王啊，别看表面上文质彬彬的，到时也一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若能一举怀上男孩，那娘就再也不用担心你了！”
古代的女子哪怕出身再高，后半辈子也一定要有个孩子傍身的。
陈子衿听完母亲的话，坚定地点了点头。
前边的沈鸣珂刚好放下空酒壶，丞相夫人立刻朝着身后的宫女点了点头。
那宫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及时将手中加了情药的酒换上去。
看着沈鸣珂毫无察觉地喝下了那壶酒，母女两人这才相视一笑，看来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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