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皇上赐婚,所以宫里派了香车来接。
相府门口停了两架气派的香车,引得路上的行人频频驻足观看。
一时间,讨论声高起!
暮阳面无表情地任由彩星扶着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进了皇宫。
皇后在凤仪宫设了宴,宫辰坐在主位旁,其它诸皇子公主依次落座。
“参见皇后娘娘!”
暮阳屈膝请安。
皇后竟然主动离了座位,上前拉着暮阳的手,笑得一脸和蔼。
“往后便是一家人了,日后若无外人在场,不必行此大礼!”
说完,她揶揄地看了一眼宫辰和暮阳,将暮阳带到宫辰身旁落座。
宫霆已经下了朝,身后拥着一众太监也来了凤仪宫。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主位上,刚坐下,方才因为暮阳的到来,那些低低的骚动彻底戛然而止。
宴会也带了些严肃的色彩。
皇后问道:“摄政王爷是在路上了么?现下就差他一人了!”
宫霆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银筷,用龙纹绢帕擦了擦。
“朕近日也设过几次宴,老十四却次次都总是用身体抱恙将朕打发了。”
宫辰话里带着不满,“自从皇阿玛驾崩,朕这个皇上,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了。”
暮阳埋头喝汤,眼神闪烁。
皇上这是明显的忌惮这位摄政王,皇族之内,先君臣后兄友,这位摄政王能与皇帝平起平坐就已经极为罕见,如今却又这般任性妄为。
历史上有多少血淋淋的冤案,正是来源于帝王的猜忌。
恐怕,不久的将来,这位摄政王爷就会落得上辈子相府那般境遇。
这位摄政王爷深交不得,以免他日因他的过错累及相府。
暮阳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他远远的,却听见宫霆状似无意,却又带着试探问暮阳:“朕听说,前几日你生辰,摄政王府也派人送了礼?”
“朕竟不知,宰相大人和摄政王府竟然还有这般交情!”
暮阳心里咯噔一声,都说伴君如伴虎,皇上这是在变着法儿打探相府和宰相府之间,有没有私交!
暮阳淡定道:“相府和摄政王府并无任何私交,臣女及笄之时,摄政王确实派人前来小小问候过一番,送了些小玩意儿。”
暮阳看向宫辰,“臣女斗胆猜测,摄政王之所以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相府,多多少少,也是为了给太子殿下几分薄面。”
“毕竟,暮阳与殿下的事,早在京都传了开来,难保不会被摄政王府听了去。”
暮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番暗示意味的话,成功将锅甩给了宫辰。
君王性子多疑,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未来的储君,可先皇在位一日,最忌讳的还是皇权之争。
宫霆果然将探究的目光落在宫辰身上,带着几分打量。
宫辰虽然面上淡定,可心里却恨不得将暮阳这个蠢货给扔出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果父皇听进了心里,难保不会对他起了忌惮。
他端着身子,后背因为紧张绷得直直的。
“摄政王爷到!”德福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宴席上突然又微微骚动起来。
银墨身着一件素白银丝长袍,宽大的衣袖在随着走路的动作微微摇摆,他肤色本来就极为雪白,此刻更是犹如盛开在雪地山巅的雪莲。
气质冰冷雅正,一尘不染!
暮阳盯着他竟然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宫辰看到暮阳呆愣的眼睛,不满地轻咳了一声,主动起身朝银墨行礼。
“参见皇叔!”
银墨冲他点头示意。
随后向宫霆行了个简单的礼。
“参见皇兄!”
青阳主动站了起来,“表哥,你坐我这儿!”
银墨一向不喜和女人靠近,可看见坐在一旁的暮阳,还是沉默着坐下了。
青阳心花怒放地坐下,这好像是太子表哥第一次没有拒绝她。
鼻尖传来一阵奇异的清幽香味,青阳疑惑地“咦”了一声。
“表哥,你素日里不是不爱用香的么?”
暮阳看向银墨,正好对上了他一双黝黑深邃的瞳仁。
银墨快速移开视线。
暮阳皱了皱眉,人的声音可以改变,甚至连脸都能易容。
可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和那伙人的头儿实在太像了。
上辈子暮阳及笄,这位摄政王是亲自前来相府的,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而且,听青阳郡主的意思,这位摄政王,平日里是不会用香的。
细细算一下日子,寻踪香的味道,确实还有遗留。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到暮阳心生怀疑,眼前这男人,就是那些贼人的头头。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暮阳往宫辰那边挪了挪位置,本来是想离这位冷面王爷远一点,谁料落在银墨的眼里,包括宫辰,都以为这是暮阳对心爱之人的下意识靠近。
于是乎,方才那股淡淡的清幽香里,像带了冰渣子一般,冻得暮阳觉得右半张脸都快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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