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前方有人。”江宴第一眼瞧见之后便惊呼一声。
江宴是注意着在前方开路的，负责断后的楚葭闻言转头瞧了一眼。
第一眼的错觉让她也认为是真人，但很快便意识到不是。
“那也是纸人。”楚葭得出结论。
江宴皱眉，也的确有不像的地方。
他们的脚步难以放缓下来，想要出去只能继续踩着纸人的灰烬前进。
然而意外出现了，在前方的火蔓延到那些身着红色喜服的人身上时，江宴和楚葭明明白白听到了人的惊喊声、求救声。
“是人！”江宴喊到。
楚葭眉峰紧皱，他们是听见了人声，可是……当火到了那些人身上时，却是如同纸人一般快速燃烧了起来。
“是灵魂封印。”楚葭忽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什么？”江宴不懂。
在这种情形之下，楚葭简单地说到：“这人纸人中关押着人的灵魂。”
“那……”江宴好似是懂了，却还是不解，“这个烧没了，他们的灵魂也就没有了吗？”
楚葭神色凝重的点头。
楚葭不知这些人被封在这些纸人当中有多久，但是从纸人烧起来之后他们发出的痛呼声判断，灵魂与纸人早已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纸人是他们灵魂存在的载体，载体消失了，离开原身许久的灵魂也会很快因失去依附而彻底消散。
江宴瞧着那些纸人身上依稀能瞧清晰的喜服样式，后之后句，若是他与楚葭换上了衣服，之后怕是与这些人是同样的下场。
纸人身上还在燃着火，许是因他们身形与正常人形那般大，也或许是因承载了灵魂而有所不同。
在楚葭和江宴来到他们身边时，他们的身子还算完整，但痛苦声却是更加凄惨了。
“葭儿，我们能否带他们离开？”
从发现他们之后，江宴和楚葭便是没有扔出更多的火了，此刻燃烧着的只剩眼前的这一些了。
楚葭瞧着他们，面露可惜地冲江宴摇了摇头。
这些……姑且也称他们为人吧，可以瞧的出老人是废了心神制作成的，不再是片面的一层，甚至是有立体层次的。
然而，他们二人带不走他们，只因，带走了，他们要如何生存呢？
并不是只要灵魂存在，便可以称之为人，在人类的世界中生存。
江宴瞧着眼前这些可怜的存在，与楚葭一同将他们身上的火熄灭了，他们都变得很是狼狈。
老人是在这时出现的。
“你们不趁机逃跑吗？”老人面无表情，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近。
“他们的肉身可还在？”楚葭问到。
老人扯了扯嘴角，声音却是没有任何变化，“此刻的他们不好吗？肉身会腐烂，可是这样，是会永存的。”
“你事先有问过他们是否愿意变成如此模样呢？”江宴听着老人的狡辩，怒火中烧。
“有谁会不愿意永生吗？”老人反问江宴。
“他们不是想要这样的永生。”江宴沉吟。
老人却是不屑，无视掉江宴的火气，对楚葭说到：“你不想要吗？我还能让你的样貌变得更加娇美，能够保存永生永世。”
楚葭嗤笑，冲老人抬了抬下颌，也不管对方一双睁不开的眼睛，嘲讽到：“就如同他们一般？连最常见的火都经受不住？”
老人神色动了动，随后抬手，出现了楚葭和江宴瞧不懂的动作。
一瞬间，那些纸人的痛苦声都消失了，瞬间的安静让二人察觉到一丝不适。
“他们会好的，我会重新给他们躯体，在此之前，你们会先成为他们这样。”老人好似一直存在于自己偏执的世界当中。
不管江宴和楚葭如何拒绝，老人是要完成自己的大计的。
江宴和楚葭此时机会能够放手一搏逃走，可是，瞧着那些已经残缺不全，却依旧朝着老人走去的那些人。
二人都似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那些人，虽没有了肉身，灵魂却是真实存在的，此刻被老人唤了回去，之后便是永久的麻木。
地狱中都不会这般残忍。
“江宴。”楚葭握紧双拳，偏头瞧着江宴的眼睛。
江宴眸光闪了闪，二人心意在此刻相通，楚葭没有说出来，江宴却是直接回答了她，“我们留下来。”
楚葭双眼微睁，随后与江宴相视一笑。
二人任由重新出现的那些小纸人将他们的脚踝抓住，之后慢慢转移到身上，手上，最后任由小小的纸人带着他们走到老人面前。
老人好似顿了片刻，又好似没有任何反应，指挥着那些小人将江宴和楚葭二人带到了先前他们醒过来的房间。
“将衣物换上，我等着你们。”老人对他们留了这样一句。
江宴和楚葭进了屋，被江宴抖落开的喜服还躺在床上，二人进屋之后就瞧见了它们的存在。
只不过，在经历了方才那些身着喜服的纸人被烧的场景，他们面对着衣物，心情有些复杂。
况且，喜服的含义太过特殊了，他们二人已经穿过一次，此刻再穿……还是在这般情况下，他们都无法将其拿起。
“江宴，你过来一下。”楚葭想了想，还是不愿穿这有独特含义的喜服，在房间内寻到了一把剪刀之后对江宴说到。
江宴视线在那把剪刀上停留片刻，喉结不自由滑动了一下，之后迈脚过去。
此时楚葭已经将那喜服拿了起来，剪刀在上面比划了几次，那繁琐的喜服便成了简单的布料。
“衣物还是要换的，方才又被烧了一次，你身上这些脱掉，我给你包一下。”楚葭是这般对江宴说的。
江宴听到脱衣物，犹豫了几分，但在楚葭的催促下，还是站到她面前。
全程江宴都是闭着眼睛的，等睁开眼之后低头瞧了一眼之后，出现了几分茫然。
楚葭说的包，还真的是包……
江宴是被衣料包裹住了，样式从为见过，但楚葭很是不以为然，在江宴低头瞧的时候，快速地给自己也弄好了。
“我们出去找那人。”楚葭的声音突然传入了江宴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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