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生，你好！”
楚健等人一一跟老马握手。
“你好！你们好呀！”
老马的性格还是个比较平易近人的，能说会道，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而且，有时候说话很直接，也正是这种性格，之前不就得罪银行了吗？
虽然楚健他们保持对老马的尊重，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有多崇拜。
当然，李源有点例外。
平时他想要接触到这种大人物，几乎不可能。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自然是想要来张合影之类。
“戚老先生，是发现什么问题吗？”
老马还是很聪明的。
基本上猜到了戚老的用意。
李源佩服，猜到那幅画有可能有问题，马先生还是这么淡定。要知道，那可是3.6亿拍下来的呀！
差不多四个小目标，然而，人家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好像没当一回事。
实际上，几个亿对老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跟普通人几百块差不多，甚至比普通人丢掉几百块更加不在意。
他们的身家，经常是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地起落。几个亿，算什么呀？还不够格让他们“大惊失色”。
“要再看看才知道。”戚老没有给出答案。
于是，老马将那幅画摆出来，让楚健等人随便看。
他自己，则是在一旁谈笑风生。
不得不说，老马这人长得不怎么样，但人格魅力还是挺高的。能说会道的人，确实厉害。
当然，说难听点，就是会忽悠人。
“小楚，你怎么看？”现在，戚老对楚健的能力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更加认同。
就连他都在心里承认，楚健这年轻人的鉴宝实力，已经超过了他这种老资格，也没必要倚老卖老，摆前辈的架子了。
这幅唐宫仕女图，他是看过的，但没发现什么破绽。
也不仅仅是他，很多专家都研究过，从画工、纸质，还有画上的收藏印等，都分析过。如果有争议，佳士得也没道理将它当成压轴品。
老马其实有些惊讶。
看这架势，好像看出问题的人不是戚老先生，而是这位年轻人。
这就有点意思了。
“大胆说，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如果这幅画有问题，我的法务会去找佳士得谈。”老马说道。
他就怕楚健碍于他的面子，不敢指出来。
像他这种级别的人，法务团队都是很厉害的。尽管佳士得是拍卖世界巨头，但他创立的集团，又何尝不是世界巨头？
论市值，佳士得给他的集团提鞋都不配，可谓天差地别。
所以，老马并不怕跟佳士得硬刚。
总之，如果那是赝品，他是可以追回他的损失的，压根就不用怕。
楚健点头，指着画上的一个收藏印：“你们看这个收藏印。”
那是一枚项元汴的收藏印。
“项元汴的收藏印，有什么问题？我们研究过，这个印是没问题的，对照过，一模一样。”戚老说道。
有项元汴的收藏印，恰恰说明这幅画没问题，传承有序。
要知道，项元汴为项忠后裔，为明代着名收藏家、鉴赏家。
这个人精于鉴赏，好收藏金石遗文，法书名画，因得到一副铁琴，琴上有印有"天籁"二字，遂命名其藏书楼为"天籁阁"。
他的藏书皆精妙绝伦，每遇到宋刻，即邀请文彭、文嘉兄弟共同鉴赏。史称"三吴珍秘，归之如流"，法书名画、古玩彝鼎，鉴别精到，过眼即识真赝。
项氏能够成为明代晚期民间收藏的巨擘绝非凌空出世，而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家庭背景。其祖辈在经济、文化、道德等各方面的积累，为他在收藏界的地位准备了充足条件。
这个家族重视诗书传家，以及传统儒学的经典教育。先人在遗训中强调“有子有孙者不教之读即教之”。
因此在项氏家族中，中举人和进士的就多达二十几人。家族代代出高官，并官运亨通，其父项诠就官至南京吏部郎中。
如此，就像一张珊瑚网，构成了庞大而兴旺的家族势力。
项家积财的特点是多聚金银古玩，少置田地房产，项元汴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从小受其父影响，十分善于理财。除了继承家业经营田产外，亦大规模地从事书画古玩等艺术品的买卖。
有钱，又有权，玩收藏不是手到擒来吗？
项元汴的收藏书画钤很多。
比如有"世济美堂"、"天籁阁"、"墨林山房"、"传家永宝、神游心赏"、"项子京家珍藏"、"檇李"、"世济美堂项氏图籍"、"古狂"、"古檇李狂儒墨林山房史籍印"、"墨林山人"、"项墨林鉴藏章"、"项墨林季子章"、"项墨林父秘笈之印"、"项子京家珍藏"等40余方。
而眼前这幅画留下的印，就是“天籁阁”。
楚健：“这个印没问题。”
“？？？”
大家都是满脸问号。
不是你说这个印有问题的吗？怎么又说没问题？
楚健进一步解释：“印的样式没问题，但它的印泥有问题。里面肯定混有现代的颜料，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检测一下。”
李源头皮都炸了。
这还是人吗？
肉眼就能看出印泥混有现代颜料。
别说李源了，戚老都很吃惊。
印泥的成分，他们确实是没有检查过。假如，真的混有现代的颜料，那几乎可以肯定这幅画有猫腻。
“我找人吧！”老马开口道。
楚健继续说道：“其实，除了这个印，还有一个致命的破绽。”
“哦？”
戚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楚健指着画面中的一个位置，说道：“这个破绽，我也是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的。有人在画里面藏了个字。”
此话一出，戚老赶紧拿着放大镜去找。
有人指了位置，找起来就容易了。
没多久，他颓然地放下放大镜，看向老马。
不用说话，老马已经知道情况了。
于是，老马到旁边打了个电话。他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马，有人会帮他去处理这种问题。
只是拍了一件赝品，多少让他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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