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小女孩来到楼上，老板带她到雅间。
里面已经放好餐具，只等上菜，周围环境清幽，还放着一盆兰花。
“法师是吃完再宣布，还是现在就下去？”
“我们等优伶表演结束，就上台。”
“好，那我去给店小二说说，法师先在这里等候一会。”
“辛苦老板。”
小女孩望着她，有些胆怯。
“不用怕，乖乖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嗯！”
小女孩跟着她坐在雅间内。
宝相楼门口又迈进几堆人，显眼的有云霖为首的纨绔公子哥们，还有贺徽为首的大梁八大才子，一些行事低调的商人、名士也来了。
楼里的人们见他们一来，更是热闹。
“这是闹哪一出？”
“不知道，反正有明镜法师的地方，准有精彩的事发生，看着吧。”
大理寺断案、踢道观、砸赌坊，还有什么事明镜法师干不出来？
吃酒的两个侠客看一眼走上楼的云霖。
“之前在十方赌坊，明镜法师可是对云霖破口大骂，说要干他老母，把赌坊给他砸得稀巴烂。”
“真的？”
二人再次注视云霖。
“我兄弟当时就在场，还能有假？这云霖今日来恐怕是要砸明镜法师场子的。”
“还有人说明镜法师好女色？”
“不知真假。”
……
优伶退场，店小二上楼来打招呼。
“法师，可以下去了。”
“好。”
她牵着小女孩，在众人的注视中，缓缓走下楼。
刚才还人声鼎沸，现在安静得连人们觥筹碰撞的声音都能听到。
二人走上台，迎文站在不远处盯着周围的动向。
云霖一行人坐在二楼走廊，朝她看去。
不远处，便是贺徽为首的一群名人才子。
还有一个黑衣公子，端正地坐着，独占一张桌子。
表情严肃，心里在暗骂，真是操蛋的差事。
.
和凝牵着小女孩走上台。
所有人都盯着她看。
她双手合十作揖，小女孩也亦步亦趋作揖。
“今日贫尼来此叨扰，承蒙宝相楼胡老板邀请，在此贫尼感激不尽。”
胡老板喜笑颜开的向她作揖。
这生意太好了，她和当年江青梧出三道难题在宝相楼有异曲同工之妙。
“贫尼来台上，是为了，”
刚要说话，台下就有人打断她。
“明镜法师，有人说你好女色是不是真的？”
全场哗然，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在看她的反应。
小女孩望她一眼，“法师？”
“不怕。”
她清清嗓子，走到台前俯看坐着的人们。
“男人玩女人、找男倌的也大有人在，为何女人便只有屈从于男人的份？”
此话一说，人们叫嚷的声音更大。
她轻笑着又来一句。
“开个玩笑。”
台下有人抬杠。
“出家人不打诳语，法师怎么什么话都讲？”
“我是在开玩笑，不算诳语。至于听者有没有当真，贫尼可不管。”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站起来大喝。
“之前你在兰台路骂云霖要干他老母，说些污言秽语不会有损功德？你到底有没有在修行？”
众人纷纷抬头看二楼的云霖，云霖正目不转睛地看台上女子。
压根儿没在意那些人说什么。
云霖周围的公子哥们都摇头，这家伙是真沦陷了。
“阿弥陀佛，之前在兰台路只不过是气愤赌场老板抽成问题，既然现在已经解决，说的话便不可当真。当然，贫尼让十方赌坊降两成抽成，恰恰也是功德一件。”
众人有些明白，原来是抽成问题。
十方赌坊抽成向来是所有赌坊里最高的，应着权贵们喜欢去，很多富商也不得不在那里花些钱。
她再次补充，“不过要是惹急了我，或许真干得出来。”
众人又惊掉下巴。
云霖抬眼盯着那台上人，真的好女色？
“这也是在开玩笑。”
众人唉声叹气的，“明镜法师，别拿我们寻开心了。”
“试问各位，菩萨有没有男女之分？”
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真的见过菩萨。
她在台上慢慢踱步。
“有人说是男身女相，有人说是女身男相。事实上，我佛没有性别，眼里也只是众生平等。贫尼，只要是美人，不管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会多看一眼，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仅仅是欣赏罢了。”
阮玉楼对贺徽说道，“明镜法师在给我们讲经？”
“这感觉很是相似。”
只见她停在台中央，负手而立。
眼尾淡淡红粉晕开，甚是漂亮。
“喜欢一朵花，你会把它摘了，摆弄一番。爱上一朵花，你会给它浇水施肥，悉心呵护，让它成为自己原本的样子。兼爱众生，慈悲为怀，是博爱，亦是无爱。即，贫尼对世俗毫无欲望。”
云霖在心里默念着，爱上一朵花，你会给它浇水施肥，悉心呵护，让它成为自己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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