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正哥！嗨，小孩子说瞎话呢，让您见笑了。”
李大正摸摸棒梗的脑袋，后者歪着头想了一会儿：
“好像是楚源哥哥家……我没看清，那个影子，正对着楚源哥哥家的方向就消失了。”
棒梗误打误撞说中了楚源。
李大正心道果然！
他就知道楚源这小子有鬼。
这几天他明察暗访，收集到了一些证据。
楚源造出19台电机的那晚，厂里没有别人，且当天现场十分混乱，像打了一仗似的。
这么明显的疑点竟然没有人关心！
他曾经含沙射影地问过李副厂长，后者含糊过去，更加坚定了李大正找出真相狠狠踩楚源一脚的决心。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想说话但没人搭理，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
今天早上郑博说，楚源发指标了，要求今天至少制造300台功率电机所需的零件，争分夺秒生产。
李大正用胳膊肘捅了捅左边的小孙：
“你说，咱们造这么多，组装得完吗？也不见楚源安排组装，用不了不就浪费了。”
小孙边忙手上的活，边答：
“肯定能忙完，孙组长说能那肯定能！”
“你就盲目信任他吧！这是不正确的思想。”
“他们说孙组长从外面请了组装高手……比你还牛呢！”
“也就你信！我咋没见着高手人影。”
李大正哼哼着，眼珠来回转。
现在他百分之百肯定楚源有问题，突然让产300台零件，怕不是又要有行动了！
他决定，跟踪楚源！三天后。
三石茬和楚源，还有郑博，三个人沉默地站在工厂门口。
春寒料峭，有点冻手。
一千多组零件码得整整齐齐。
“小平呢？”
“让他爹叫回家复习考试了！”
富人家的孩子从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人生之路。
他听他爹的话认真考试，以此换取可以在电机厂里搞研究的自由，这是爷俩最大的妥协。
楚源莫名其妙想到，谢语蓉也在复习考试吧，姐弟俩年纪差不多大。
“整吧！”
三石茬大喝一声，卷起袖管，左手搬起底座，右手挑出轴承就要上手组装。
郑博则对楚源说：
“这么个弄法整一年也整不完！赶紧说吧，别卖关子啦。
厂里人盯着这儿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想看热闹，看你弄这么多零件怎么收场。
李副厂长一直想找你，我爹替你挡了五六回了。”
楚源拍拍他的肩膀，郑博点头：
“明白，需要我干啥？”
楚源嘿嘿笑了：
“就喜欢你这股机灵劲儿！你做好厂里员工的纪律就行，做好舆论监督，不要再发生上报纸的事。”
“你是不是又要用‘超能力’？”
郑博管这个叫超能力，楚源不告诉他是什么原理，他爹也不让问，他自己也懒得好奇。
“嗯，掩护好这里，不要让人接近，事后想个借口啥的，比如说我请了外面的组装高手……反正把这里发生的事变得合理，圆得过去就成！”
郑博告辞：
“得嘞孙爷！”
“德行！哎茬茬，别忙活了。
你在门口守着，五分钟后如果我没动静了，进来送我去医院！”
这三个合作伙伴中，他最信任三石茬。
“咋的，还有生命危险啊？”
“倒不是，小心为上嘛。”
楚源心中是担心的，上次操控完一分钟他就倒下睡了。
这次五分钟叠加八倍速，不知道后果如何，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两人正要行动，楚源进去时三石茬叫住了他：
“哎对了，我昨天看到有个人跟在你后面，像是在跟踪你，给你逮起来？”
楚源微笑：
“我知道他是谁，那孙子藏也藏不好。
一会儿他要是来了，不用管他，我留着有用。”
“行，你自己有数就行，小心点昂。”
“啰嗦个啥！”
“哗啦——”
楚源在工厂里面将铁门拉上，四下的窗户也都关好。
不过他特意留了一个窗户没上铁帘，留给李大正偷窥。
偌大的工厂此刻一片漆黑寂静，周围三人多高的零件堆像沉默的武士，将楚源包围。
他在一片钢筋铁骨中显得格外渺小脆弱。
他沉下呼吸，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自从上次使用操控技能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仿佛跟金属在冥冥之中建立起了某种联系，有点类似于藕断丝连。
并不是类似触觉嗅觉或情绪之类的具体的知觉，而是能切实感受到金属的存在，仿佛自己的身体认可接纳了这种物质。
门口，三石茬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琢磨着晚上跟朋友约好去打牌。
他想起来就生气，今晚再让那小子出老千，他就不是三石茬！
“嗡——！”
突然，地上的尘土碎石开始跳动！
三石茬一愣，猛地回头看像生锈的大铁门，他听到了低沉却庞大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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