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啊。”鬼白衣意味深长地盯着男人，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倒映着男人的身影，像是噬人的深渊。
“我只是一位普通的牧师，既不是核心的神甫也不是一个统御结社的教长，这些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了。不过您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充当您埋入这个组织的钉子。”
男人搓着手，讪笑道，原来冷静的面庞上现在浮现出些许慌张的神色，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玩腻了的老鼠，而一脸深意看着他的鬼白衣就像是那只玩够了等待进食的猫咪。
“牧师啊，你们结社中的牧师都和你一样吗？”鬼白衣打量着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没错。”男人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我们结社中像弥撒亚圣教一样划分了阶级，认可我们理念的是信徒，加入我们的是教士，而经过考核，接受过‘馈赠’就是像我这种牧师，再往上就是掌管一整个结社的教长和权利仅次于教长负责结社各方面事物的神甫。”
男人焦急地说道，急于证明自己的价值。
“原来如此。”鬼白衣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鬼白衣沉思着，男人也不敢主动搭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过了好大一会儿，男人才试探着问道，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给你提个醒，想活命的话，就离这座城市远一点，逃得越远越好。”鬼白衣抬起头，神情凝重。
“谢谢。”男人微微弯腰，声音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是其他什么。
“嗯。”鬼白衣摆摆手，示意男人可以离开。男人心中一喜，转过身，向着小巷外走去，轻快的脚步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所以说，你就这么把他给杀了。”欧若琳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男人是面朝上倒在地上的，在男人快要走出这个小巷时，鬼白衣叫住了他。
在男人回头的那一刻，长刃带起扭曲地弧光将他的头颅横着切开，调转刃锋的利器在下一秒便刺穿他的心脏。
一切发生在瞬息，直到最后，男人的脸上的疑惑以及那抹隐藏很好的警惕都未曾散去。
“从他植入异兽血肉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鬼白衣看着那具尸体，宿主已经死去，但异兽的血肉尚未死去，或许再过一些时日，这些畸形的血肉会将这具尸体的营养尽数吞噬，随后自身将会退化成类似植株的形态，为异兽提供营养或者缓慢扩张，营造着那个扭曲畸形被血肉填满的生态。
“你那边怎么样了。”她将长刃收回伞鞘，看向欧若琳。
“我已经告诉给那个探子了，可说起来这真的可行吗？我们为了找到异教结社竟然需要本地帮派的帮助。”欧若琳点点头，直到现在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鬼白衣的安排。
“他们不是一般的帮派，他们可是这个城市暗面的主宰，异教结社能在城市中扎下根来，少不了他们的帮助。”鬼白衣嗤笑一声，不知是对谁的嘲讽。
“帮助异教结社？”欧若琳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异教结社，他们脑门上写了吗？”
一个在城市中扎下根的结社组织往往会有隐藏身份，在那见不得光的信仰上，往往会有着其他生意作为伪装。
或许有些帮派会知晓他们的真实身份，但异兽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已经被剿灭，那种信仰更像是疯狂的呓语，对于其他帮派来说他们的威胁性甚至还不如其他邪教。
“对了，我给你的磷素还有剩下的吗？”鬼白衣不愿意提及那些肮脏的东西，她看着脚边的尸体，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还有一些。”欧若琳说，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洁白的粉末，晶莹的像是落在黑布上的雪花。
她忌惮地看着手中的瓶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仅凭这些粉末，就能让一具尸体彻底化为灰烬。
它所产生的火焰虽然暗淡，但却无法扑灭，像是某种奇诡的法术，缓慢但却坚定地将尸体变成灰烬。
“那就把这具尸体也顺手清理掉吧。”鬼白衣打开了那柄特制的雨伞，遮挡着突如其来的降雨，“晚上我们会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们想要的情报。”
“没问题，不过，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欧若琳看着鬼白衣用手掌抹去墙上的痕迹，在力场的辅助下，结构本就不算致密的墙体像是被人用钢铁给生生刮去一层。
“我与异兽打过交道，他们身上的气味很明显。”鬼白衣用手指搓着遗留在手中的灰，阿德琉斯测试，在那种诡异的联系下找到他们不算难事。
她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个任务了，这种诡秘的联系在异兽遍地的红区或许只能扰乱她的意志，无法提供应有的帮助。但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利用其中的联系来揪出某些污垢，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气味？”
“对，气味，以及其他类似的联系。”她摸着鼻子，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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