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与我们交谈的也是你，没记错的话这具身体应该是一只畸变者，为什么不直接借助畸变者的身体出现，非要留下一个，再把它转化成异兽呢？”
苏词没有感到意外，没有援兵入场，突然愣在原地不做反抗的畸变者，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他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畸变者的本质虽然是异兽，但处于第二阶段或者第三阶段的畸变者受到宿主残存意识的影响，在思维上它们还未完全变成异兽，与集群的连接也只是晦涩的，不如真正的异兽那般紧密，就像尚未拥有自我意识的婴儿。
如果集群意识想要与自己进行交流的话，那么它只能让其中的一位畸变者发育成真正的异兽，与集群进行更加紧密的连接从而让意识降临于此。
从诱导控制它们，到让它们直接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因为我想看看，能力者会如何应对普通士兵的攻击，效果还不错，你们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弱。”
上尉缓缓站直了身体，透过被子弹撕裂的胸膛能够明显看到里面的血肉正在迅速增殖，灰白的骨骼突破血肉的束缚，编织成骨笼保护重要的脏器。
身后腐烂的血肉被新生的血肉吞噬，这些血肉异常活跃，它们吞噬着身躯里的养料，拉扯着形成带着尖牙的触手，触手向外蔓延，啃食着身旁的尸体，为这具身体提供足够多的材料和养料。
明明苏词已经摧毁了它的头颅与心脏，隐藏在这具身体内的异兽也早该死去，但它却还能活着，并且以这种方式与他进行交谈。
“如果要杀我们的话，丢几头将级异兽进去不就好了，想要交谈的话可以让它们直接长出人类的嘴，不用这么麻烦。”
苏词将枪口对准那上尉，嘲弄地说道。
“就像人类用餐礼仪一样，繁琐的礼仪让进食的时间变长，让进食所耗费的体力变多，可这其中却增添了无数乐趣。我们也一样，你可以把这些理解成我们的娱乐活动，就像你们喜欢虐杀自己亲手捕获的猎物。”
它身上的血肉不断蠕动膨胀着，大量的血肉被吞噬，原有的身躯此刻肿胀成一个血球，灰白的骨质覆盖在上面，像是蛋壳。
在血球顶端，上尉的头颅依旧保留在其上，像是一个与外界沟通的喇叭。
“如果真的把集群当做一个独立的意识来看待，它们不都是‘你’吗？”苏词神色依旧，“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具身体上有一个发声器官。”
苏词没有阻止它发育的意思，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场关乎性命的厮杀，但对于它来说这只是一场娱乐。
阻止它发育有可能不会为他争取赢得机会，反而有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正是在对方娱乐的心态下，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
他需要拖延时间，引起它们的兴趣，为在外行动的鬼白衣争取时间。
“用人类的方式说人类的语言，这些看上去让我更像是一个人。但我与你们有着本质的不同，假设与你讲话是我的左手，那么它能代表我吗，如果这具身体和你们人类的构造一样，那我们之间就更像了。”
“语言是思想的载体，就像一个算式，话语是答案，思想是过程，但在仅知道答案的情况下，你知道我想的是哪个过程吗？我们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灰白的骨质覆盖在暗红色的肉球上，一个异兽的卵就这样凭空的出现在苏词面前，上尉的脑袋挂在异兽的卵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所以说，你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这些？”这个集群的意识似乎有些话痨，苏词整理着身上的装备。
“还记得先前我说的话吗？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会亲手将你给杀死。”最后一句话说完，那个头颅便被增殖的血肉吞噬，只剩下一个被骨质包裹的球体矗立在苏词面前。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啊。”苏词低垂着眉眼，掩饰着眼眸深处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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