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先放着吧，我们得走了。”
大家调侃了一段时间，白术发觉时间已经浪费了一段时间。
“我们来这里，考古只是说顺带的，既然你们的身份已经清楚了，就可以先走了吧？”
白术说完就继续回到张南初的意识里睡觉了。
最近总是提不起精神，看来天道对他的影响很大啊。
“那走吧。”赵老只想离开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
二话不说便上了车。
安安感觉到周围的气味比进来的时候更低了，明明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天却已经乌压压的一片，远处地平线上还有血色的云霞。
“到底是时间不对劲，还是天不对劲啊？”安安问。
空气中潮湿的血腥味，弥漫在周围，发臭中还带着一点酸味。
“赶紧走吧，这个地方不对劲。”张南初让几人赶紧上车。
在前面开路的张南初，张若怀和摄影师都呈现戒备姿态，只是奇怪，摄影师手中并没有任何的武器。
安安有一把张星泽给的银枪，作为重点培养的摄影师却什么都没有。
这不合常理。
“神晚，你的武器呢？”
张若怀可不相信闻人介和张若冰不会给他防身的东西。
神晚转过头，不说话，收起了调节气温的遮阳伞递给旁边的张南初。
张南初接过，也许神晚的武器是需要两只手拿的？
仔细打量，神晚的右手一挥，手里就拿出了一把伞。
红色的伞，只不过伞柄上的穗子是白色的。
“这不是闻人介的伞嘛，她把她的武器传给你了？”
张南初震惊，在六十年前，闻人介手里就拿着一把红色的伞做武器。
尤其是伞面边缘射出的发黑的银针把张若怀吓个半死，以为是有毒的暗器，结果闻人介笑着说：“银制的，氧化了而已。”
这欠揍的嘴脸，安安深得真传。
“不对啊，闻人介的伞是全红色的，为什么这个挂穗是白色的。”
张若怀凑近去看，一些机关也是一样的。
张南初也对这个伞很好奇，“这个伞怎么打架啊？应该是防御性的吧。”
毕竟摄影师不像闻人介，身上有天道和白术的系统能量加持，自身又是祭司。
有点能量也是正常的，和未漫一样使用法器，应该不难。
“吸魂，制造鬼气傀儡。”
摄影师解释，张南初更震惊了，“你也有一些能量？”
摄影师；“嗯，闻人介给的，很多。”
说完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梨花纹身，“祭司成为继承制。”
张南初和张若怀看着摄影师手腕的梨花纹身。
继承制，指的不只是血缘关系，更类似于禅让制。
这也就代表，摄影师将是下一个闻人介。
张南初拉过摄影师的手，白色的梨花纹身，说明他的未来，并不是好的结果。
六十年前才举行过祭祀，下一次，就是在九百四十年之后。
难道他也要像闻人介一样藏于山野，归于河木深处吗？
“我主动要求的。”摄影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张南初的动作一顿，张若怀脱口而出：“为什么？”
只要是知道闻人介的人呢，都知道成为祭司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主动呢？
“你想要长生？”张南初疑惑不解。
摄影师：“因为闻人介说，她死之后，闻人家族就彻底灭门了，一个血脉都没有留下。下一任祭司，可能不会出现了。”
“所以，如果你不主动担了祭司的责任，下一个千年祭祀，就没有人了是吗？可是不是说只有闻人家族才能出现祭司吗？”
张若怀不明白，难道天道不知道祭司只能出现在闻人家族吗？为什么当时直接灭门，只留下一个闻人介饱受折磨。
而且如果没有系统帮忙，自己没有出现，闻人介根本活不过六十年前的祭祀，只能无数次轮回，历史也永远没有进程。
天道出现的矛盾，太匪夷所思了。
而现在摄影师居然能打破‘只有闻人家族才能出祭司’的铁咒，成为下一任祭司。
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摄影师抽回自己的手，将伞面给两人看。
“闻人介在走之前，把她所有的能量传输给了我，包括闻人家族的血脉，空间，甚至是白术和天道遗留在她身上的能量也都给了我。”
“这具身体也并不是别人的的尸体，本就是闻人介从我原来的记忆力抽离出来的，用闻人血脉制作而成的，要说我是闻人家族的后人，也说得通。”
“我就是闻人介的继承人，只要我不死，闻人介使用玫瑰纹身的蝴蝶效应就一直存在。”
“等我自身能量足够强大，这把伞就会完全变成白色梨花。”
张若怀本还想说什么，却被摄影师打断了，他认真地抬头看向前方：“我和你很像吧？但总归还是不一样的，闻人介，她真的很好，我从来没有怨过他，怪过她，她给了我新生。”
“现在神明陨落，自然应该有新的神明出现，替她守护这边天地。”
“她从不曾释怀当年百姓对于祭祀失败对她的恶意。可是她说：‘总会有相信神的人， 也总有无辜的人。天上的神明不能惩治地狱的恶魔，但可以保佑人间的神明’。”
张南初即使并没有见过活着时候的闻人介，但是从一开始闻人介害的张若怀穿越被困缚这个世界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了。
张若怀嗓子一哽，闻人介，她真正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人，她从未融入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融合了她。
“怎么会有人这么天真呢。”张若怀苦笑。
张南初摇摇头，“不是的，当一个人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会开始期盼神明出现拯救她。当她穿越之后，从此身份不再是家里畜生一样的苦力，而是一言顶过平民千言万语的存在。”
“她身上紧缚进骨头里的枷锁，她在渺小的时候无法挣脱的魔咒，她想帮别人解脱。好像帮了那些‘曾经的她’，她就能得以释怀。”
摄影师，回过头看了一眼越野车，他知道他说的话，车里也能听得到。
只可惜，安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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