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淮看向了何芙嫣的花轿,有些难为情。
“太子妃娘娘,那何侧妃的花轿是侧室所用,若太子妃娘娘用了,不合宫规啊。”
柯婉宁气得浑身发抖,“那本宫身为太子正妃步行至东宫,侧妃却安然坐于轿中抬至东宫,便合宫规了吗?”
寇淮本是受靖帝之命前来接两位主子进宫的,却不想出了这样的事。
“太子妃娘娘所言有理,那便请侧妃娘娘与您一同进宫吧。”
得到满意的回答,柯婉宁才稍稍平复了些。
何芙嫣缓缓走出了花轿,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
在夙寒国,大婚时妻着绿,妾着红。
因而何芙嫣一身红衣倒衬得她大方之外又添了一抹媚态。
百姓们看着何芙嫣款款走进侍卫人墙里,不自觉的感慨。
这才是太子妃应该有的仪态举止嘛。
何芙嫣走到柯婉宁的面前,欠了欠身。
“既然姐姐要妹妹一道走入东宫,那妹妹听从便是。”
柯婉宁厌恶的看着何芙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才举步入宫。何芙嫣却像是没瞧见柯婉宁的怒视一样,只是笑了笑便跟上了她的步伐。
两人一个暴跳如雷衣衫不整,一个温柔似水衣着端方。
这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何芙嫣更像是一位储妃。
为了不错过吉时的同时也不惊着身价,行至半路时,寇淮命宫女将柯婉宁带到了一间宫殿重新简单的打扮了一下,柯婉宁原本蓬头垢面的样子也变得素净了些。
好在帝后与百官并未瞧出柯婉宁有何不妥之处。
一圈子繁文缛节下来,柯婉宁总算是被送进了崇仁殿。
而何芙嫣则被送进了崇仁殿后面的丽贞殿。
丽贞殿远不及崇仁殿那般峻宇雕墙,一看便是空置许久的殿宇。
“侧妃娘娘,您与太子殿下可是青梅竹马,他竟将您安置在这么小的殿里,这定是太子妃的主意。”
梅香替何芙嫣打抱不平道。
“她哪能做得了殿下的主啊,这是按宫规定下的住所,殿下也没办法。”
何芙嫣摩挲着团扇,突然笑了起来。
“侧妃娘娘这是在笑什么?”
“我啊,一想起柯婉宁方才出了丑,就忍不住想笑。”
“太子妃虽比侧妃娘娘年长些,却丝毫不及侧妃娘娘这般巧心妙思。侧妃娘娘算准了太子妃一定会与您争着入宫,所以便故意与其僵持不下,待时机成熟再让太子妃当众出丑。”
梅香忍俊不禁,掩嘴笑出了声。
“像柯婉宁这样首鼠两端的贱人,就应该让她当众出丑,我看她往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何芙嫣算准了一切,目的就是要让柯婉宁知道,她何芙嫣是柯婉宁都不过也惹不起的人物。
梅香笑着恭维道:“侧妃娘娘英明,今日太子妃除了这样丑,想必今夜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去她的崇仁殿。况且太子殿下与侧妃娘娘有多年的情义在,如何是太子妃比得上的? ”
主仆二人对身在崇仁殿的柯婉宁一顿冷嘲热讽,却不知此时太子已然在去往崇仁殿的路上了。
柯婉宁趁着四下无人落泪,心里头真真是恨极了何芙嫣。
可突然,开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见是傅霆轩走了进来,柯婉宁赶忙擦干了泪。
“太子殿下安。”
傅霆轩本也不喜欢柯婉宁,于是便径自坐在了椅子上。
他受了岳后的意,前来当说客。
“今日的事本宫都已经听说了,芙儿年纪尚小难免争强好胜,太子妃要多加包涵。”
柯婉宁当即质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袒护何侧妃吗?”
傅霆轩蹙着眉头怒道:“太子妃是在责怪本宫吗!”
柯婉宁被他的凶恶的眼神吓得身子一哆嗦。
“妾,妾不敢,可何侧妃当众与妾抢着入宫,这才致使妾摔倒在地失了颜面,殿下当真不处罚她吗?”
“本宫会小惩大诫,罚她一月俸禄,太子妃可满意?”
傅霆轩最讨厌别人与他反着来,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只要柯婉宁点头同意,他今晚变留宿在崇仁殿。
毕竟太子大婚若去了侧妃的殿里,传出去只怕别人还不知道要如何议论太子家事。
半晌,柯婉宁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殿下能为妾这一出口恶气便好。”
傅霆轩紧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他起身走到柯婉宁的面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宫的太子妃,是这夙寒国的储妃。”
床榻两侧的红帐翩然落下,崇仁殿的烛火熄灭,龙凤花烛徐徐燃烧。
然而身在丽贞殿的何芙嫣还在满心期待着傅霆轩的到来。
直到梅香惶恐的从殿外跑了进来。
“怎么样,太子殿下过来了吗?”
梅香支支吾吾的说道:“侧妃娘娘,太子殿下他......他宿在崇仁殿了。”
何芙嫣腾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殿下竟然去了柯婉宁的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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