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看费雨轩一脸焦躁，才发现说错话了。她嗫喏地说：“啊，我还以为您是费公子的母亲呢？那您是他阿姨，还是……姐姐？”
费雨轩实在忍不住气愤地拍了桌子，不客气地朝服务员说：“是我老婆！”
老板听到动静赶过来了，看情况也傻了眼。
费公子是不能得罪的，他立即骂服务员：“眼睛瞎了么？人家两个人明明是同龄，不过大几岁就被你叫岔了辈！你这眼力劲儿还做什么服务员，马上收拾铺盖滚蛋！”
服务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不起费公子。我以为您才十六七岁，未成年，没想到您都结婚了！天地良心啊，这位女士看起来有三十七八的样子，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太太保养得好，推测她实际年纪应该四十了，才误认为她是您妈妈。”
她仔细地盯着杨春，“认真一看，费夫人您顶多三十五。费夫人，对不起我错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麻烦您帮我说话，不要开除我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杨春更心塞，她气得脸通红骂道：“我有事先走了！”
杨春走得很急，费雨轩在后面拉都没拉住，“等我一下”还没说出口，杨春已经开车走了。
*
杨春马不停蹄地回谢怡然家，抱住谢怡然嚎啕大哭。
谢怡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等她哭完了才问：“怎么了？”
杨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今天的事儿说了，越说越心塞：“怡然，我气死了。三十五岁？我还以为我显年轻呢，她居然说我看起来顶多三十五。你知道我差点心绞痛吗？”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谢怡然：“怡然，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谢怡然拉着杨春坐在沙发上，给她了一个靠垫，让她舒服地靠着：“听她胡扯，你哪有那么老？”她拍拍杨春的肩膀，“姐们儿淡定。你一个精英律师，哪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这么玻璃心，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杨春哭倒：“可我跟费雨轩已经决定结婚了，他也答应从美国回来就不去了。”
谢怡然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以后都要面对这样的尴尬，跟他出去会被侧目，以为妈妈带着未成年的儿子。”她表示理解，“如果是我，我也会很介意的，哪个女人会不在意年龄。”
杨春趴在靠垫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十分委屈。
“可问题是，年龄是真实的，外表是客观的，都没法改变。能改变的只有你的心态。你既然选择了他，就要面对这些。”谢怡然语重心长地说，“季甘霖是很好的，看起来也比你大，可你又不喜欢。”
“他都为你回国了，也决定马上结婚，是个有担当的，这就已经很好了啊。你总不能要求他长得老吧？”
杨春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
“再说，身边有个小鲜肉每天在眼前晃，你心情不舒畅吗？那服务员一定看你带个小鲜肉，心里羡慕嫉妒恨才这样说的，你何必放在心上？”
“嘴长在别人身上的，怎么说是人家的事，你不要挂怀就是了。”
杨春仿佛恍若未闻，再次对谢怡然说：“怡然，你说实话，我看起来真那么老吗？”
谢怡然和颜悦色地说：“说实话，你看起来很年轻。她说你三十五岁？就当她放屁。三十五的脸能这样光滑吗？”
杨春摸摸脸蛋：“这话骗骗别人可以，你就别骗我了。仔细看，我眼角是有细纹的。从二十八岁起，就慢慢有了。”
谢怡然安慰道：“那咱们可以保养啊？你又不缺钱，还怕这点花费。”
杨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懒，总不想去美容院折腾。好了，我也要去办张卡，一周三次美容走起。”
她问道：“怡然，你这阵子忙什么？”
谢怡然随口说一句：“我去找了吴玉芬的哥哥吴玉峰。”
杨春说道：“我还以为你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真去找那个什么混黑社会的啊？”
谢怡然十分坚定：“我要去的。凌寒事情太多，如果不帮他，他分身乏术。他这不去出差了？”
*
云翔公司老总赵天这阵子心力交瘁。公司已经半年没发工资了。曾经是国内地产十强的企业，如今面临巨大的危机。
公司高层还勉强维持着，但最大的两家供应商却已经知道他们的情况，闹着要替他们申请破产。公司法规定，利益相关者发现公司资不抵债是可以帮着申请破产的。
云翔于1993年成立，2004年港股上市，在苏省甚至全国范围都是赫赫有名的。他们最大的代表作，就是给苏省三四个市建了地标性建筑。
这次云翔打算跟腾宇合作，再建一个摩天大楼，从而撑起公司形象，这样大家就不会知道公司内部出问题了。
但腾宇负责业务的副总凌寒非常精明，虽然已经前期研讨了好几个月，但却迟迟不肯签摩天大楼项目合同。
这天，他听说凌寒出差了，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尝试让腾宇签字。据说吴玉芬跟凌寒不对付，凌寒不签字，那吴玉芬大概率会签字。反正都是副总，合同一样生效。
“小周啊，你准备一下，亲自去一趟腾宇，跟吴总说，一定要把合同签字的事敲定。”他吩咐副总说。
*
小秘书接到传真，马上报告方石泉：“方总监，云翔那边又催了，说是要我们马上签合同。”
方石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就说凌副总不在，他负责业务的，没法签字。”
就在这时，吴玉芬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云翔周副总，两人来到方石泉的办公室：“方总监，袁楚风不在，我也可以签字嘛。公司不止他一个VP。”
周副总一脸笑容：“是啊。项目是献礼工程，得尽快开工否则赶不上时间了。你这边快点签字才不影响准备。我们也是为你们着想，这么好的项目，你们不做，大把人做。”
方石泉感觉压力很大，说道：“周副总，我们一定在今天内研究出结果，明天就给您答复好么？”
吴玉芬骂道：“这么慢吞吞，是要干嘛？”
方石泉心里急得不行：“吴总，你过来一下。”他朝云翔的人说道，“周总，您先去休息一下，我跟吴总商量一下。”
他是想拖时间，想找机会问问凌寒的看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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