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若是失败了，我会......死是吗？”
“是。”
仅仅一个字，却仿佛天崩地裂，一股挥之不散的阴霾袭上心头。
这不是开玩笑，若是没能完成试炼，自己真的可能会陨落于此，一想到即将面对的危险，凤珏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退缩的念头。
何必呢，何必执意追求这至强的根基呢，从那石门上沾染的灰尘来看，天妖凰族应当许久没有通过这试炼的族人了。
有着诸天钓竿在，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总有一天也会成为斗尊、斗圣，乃至于斗帝，区区一个奠基的试炼，就算能够让这条路走得更加顺畅，又真的值得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一方是星辰大海，一方是中道崩殂，这是一个二选一的局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选呢？！！
......
良久，凤珏忽然抬起头，发出一声肆意而又决绝的鸣叫。
去，为什么不去？
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有属于强者的心性吗，之前面对刺棘螣蛇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凭借血脉和失去理智的愤怒赢的对方。
若是没有那恰逢其会的血脉觉醒，恐怕想要落荒而逃的就是自己了，可就是这么有水分的一战，却让自己沾沾自喜了好久。
强者之路不是这么走的，若是仅仅凭借诸天钓竿的力量，用资源堆砌起来的样子货，又怎么能够赢得过真正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路打上来的天才。
或许一开始，自己可以凭借功法斗技上的优势，凭借境界以力压人，但将来呢？
等到将来所有人都卡在斗圣巅峰，功法斗技全部相当的情况下，面对那位纵横一世的枭雄魂天帝，自己真的还能战而胜之吗？
恐怕就算拿着更胜一筹的神兵利器，催动不了的自己更大的可能，是被对方直接斩杀吧！
更何况垂钓能够给自己带来的，未必就有多少实打实的利益，就冲那抽风式的奖励，自己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
想到这里，凤珏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坚定，只见他当先一步迈出，用坚定的语气朝着那位屈居石像的先辈朗声说道：
“晚辈已经做好准备了，还请先祖......赐教！！！”
面对生死危机，他显然已经做出了决断，没有退缩，也没有逃避，有的只是那一颗坚毅的心。
这是个糟糕的选择，这也是个伟大的选择。
......
“好，那便来！”
沧桑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些许欣慰，就连那恐怖的压迫，也在倏忽之间消散于无形。
然后凤珏就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身上，把自己朝着血池中心的位置拉去。
轰！
那血池中凭空一声炸响，恐怖的血色烈焰迅速扩散，接着化作一片火海，进而散发出奇异的波动，向着四周不断扩散。
此时的凤珏感觉好似心底有一簇火，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引燃了血液，随着一股极为凝练的威势爆发，他顿时感觉到了一种直入骨髓的疼痛。
“啊——”
仿佛被置身于绞肉机中，任由那冰冷的刀锋划过，将筋骨皮膜、血脏骨髓都划拉成渣滓，那疼痛实在是难耐，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就叫嚷出声。
但这却仅仅只是前菜罢了，只见那血焰中忽然升腾起点点金红色的光芒，如同乳燕还巢一般径自投入了凤珏的体内。
咔嚓！
伴随着一阵脆响，身上的第一根骨头断折之后，仿佛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剩下的骨头也开始寸寸崩解，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
肌肉撕裂，经脉痉挛，血肉溶解，这一刻的凤珏好似变成了一滩烂泥，任由那无形的控制力捏扁搓圆，那一阵阵袭来的痛苦愈发浓烈，刺激得他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紧接着一阵肿胀感袭来，仿佛有人正在妄图将一只大象塞进他体内，感受着那仿佛小刀在血管中钻动的不适，凤珏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而在外界，他的身体也显得犹如破麻袋一般，上面满是千疮百孔的伤痕。
终于，在相当一部分金红色光点被吸纳之后，那破烂不堪的‘身体’......如果还能被称为身体的话，竟是直接如同时光回溯一般，朝着原本的姿态恢复。
皮肤、血肉、经络、骨骼，一切的一切都在重塑，凤珏感觉到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却是没了刚才刻骨铭心的疼痛。
摧残五小时，回复五分钟，等到他正式痊愈，一只相较刚才更加神骏的凤鸟仰天长啸，宽厚的羽翼卷起风暴，气息较之先前有了大幅度的上涨。
“这是......二阶了？”
“经脉竟也开阔了不少，还有这肉身强度......”
就在凤珏有些高兴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再度袭来，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再一次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血焰再起，熟悉的疼痛也再一次袭来，可饶是先前已经体会过一次，尖锐的惨叫声仍旧是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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