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将毒药粉末小心地洒在鸡汤上的那层油皮上。
闫一恒仰头喝完鸡汤，一边把空碗递给高飞，一边把粘在嘴唇上的油皮舔了下来。
附着毒药粉末的鸡汤油皮进入闫一恒的口中……
“想什么呢？”
秦川的声音打断了姜汶池脑内的想象画面，姜汶池回过神，眼神明亮而笃定：“秦队，我知道闫一恒是怎么死的了！”
姜汶池说着将空了的牛奶杯放在秦川面前。
秦川看了一眼牛奶杯，有些疑惑，姜汶池指向杯子边缘还沾着的一点奶皮：“鸡汤也有油皮。”
秦川顿时明白过来，一脸了然。
姜汶池压低声音：“我们是不是暂时先别声张？”
秦川点点头。
姜汶池随即起身：“我心里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咱们得先想办法测试一下他！”
姜汶池说着拉着秦川急匆匆走出办公室。
*
当晚，一套出租房内，游戏中厮杀的音效传来，张轩正飞快地敲着键盘，和对面的游戏玩家聊天。
张轩：这波推塔成功，我的功劳，工会可不能忘。
很快，对面回复过来：放心，少不了你的。
这时，高飞敲门进来，看见张轩在打游戏，啧一声：“晚上值完夜班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会儿你怎么不睡觉呢？”
说着，将一袋早餐放在张轩面前的桌上：“吃点早饭赶紧补觉吧，不然下午上班又打瞌睡。”
张轩点点头：“知道啦，跟你合租跟找了个老婆似的！”
高飞推了张轩一把，凑上去想看张轩的屏幕：“成天打，水平到底怎么样啊？”
张轩赶紧关了屏幕：“不行，这不能给你看。”
高飞疑惑地：“看个游戏战绩而已，搞得跟干什么亏心事儿了似的，你不会是在游戏里网恋吧？”
张轩无语：“你看我是那种会网恋的人吗？”
张轩说着，伸手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烫得直咧嘴：“……你要不着急走，就上线跟我开一把，不就知道我水平了。”
高飞：“我饭还没吃呢。”
张轩咧嘴：“烫得要命，正好陪我开一把，放凉再吃。”
高飞想了想：“行吧，我看你这两天是游戏瘾犯了！”
高飞说完，把早餐放桌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挨着张轩坐下，登录游戏。
等待游戏加载的时候，高飞问张轩：“轩子，你们队里不正查内部问题呢吗？我听说纪检都来人了，你还有心思打游戏？”
高飞此话一出，张轩略显不自然：“纪检那个许室长所有人都怀疑，我都让她抓过去问了好几回话了。我们队里人都让她弄得紧张兮兮的，我再不打打游戏放松一下，觉都睡不着。”
高飞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开始专心打游戏。
正打着，高飞电话振动，他拿起来一看，是秦川发来的一条短信。
【小高，你单独下楼一趟，别声张，有急事。】
高飞看了一眼短信，面露疑惑，犹豫片刻，转头对张轩说：“刚想起来有个快递忘拿了，你先玩着，我下楼一趟。”
张轩无语地：“什么快递这么重要？值得打游戏挂机？你多少有点病吧……”
高飞却没理他，起身开门就走了出去。
张轩无语地：“没见过你这么坑的队友！”
*
公寓楼下一处树荫下，秦川和姜汶池对高飞说了什么，高飞一脸震惊：“您怀疑轩子是内……”
秦川低声：“小点声！”
高飞四下看看，低声：“不是，秦队，这怎么可能呢？我跟轩子认识这么多年了，今年还合租住一起，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有问题?”
秦川神情严峻：“别说是你了，我带了他那么多年，还有纪检的许室长，之前还查过他，不也没发现吗？”
高飞疑惑地：“那你们来找我是……”
姜汶池：“因为你跟轩哥合租，所以我们才特地找你帮个忙。”
高飞：“帮什么忙？”
姜汶池低声：“我们现在怀疑，毒杀闫一恒、毁证物袭击李哥，这几件案子都是他干的，但暂时没有证据。而且我们队里的人跟他都太熟了，不方便出面。”
高飞点点头：“嗯。”
秦川继续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劝劝他投案自首。”
高飞神情犹豫。
秦川：“你别有思想负担，这也是为了轩子好。”
高飞终于点点头：“明白，那我试试吧。”
*
张轩坐在电脑前，激战正酣。高飞心事重重地开门进来，看了张轩一眼，然后坐在张轩身后的床上。
张轩头也不回地：“你干什么呢？赶紧上线啊！”
高飞试探地开口：“轩子，你先别玩了，咱俩聊两句。”
张轩：“聊啥？一边玩一边说，不耽误。”
高飞有些紧张，一只手抠着床铺的边缘，一边为难地：“那个……轩子啊，咱们认识那么多年了，又一起住了一年，也算是兄弟了。这也没外人，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轩纳闷地：“我听你这台词怎么这么奇怪呢？感觉不像是兄弟，像是我给你始乱终弃了似的，你大清早的，这发的什么癫？”
高飞尴尬坏了，只能说：“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问，哎，你就说，你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张轩更无语了：“废话，谁还没有点隐私啊。你就没事瞒着我？”
高飞急了：“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干了什么……犯法的事？”
张轩愣了一下，回头瞥了高飞一眼，手下却没停着继续操作着游戏：“你说什么？脑子有病啊你？我是警察！谁违法我都不可能违法！”
高飞起身上前：“轩子，你看着我说。”
张轩满脑门子问号，把鼠标放下，抬起头来看着高飞：“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大清早的，跟我演偶像剧呢？”
高飞认真地：“我们都是警察，但我们也是好兄弟！我为了你好才跟你说这些。你要是真的被犯罪分子拉下水了，就赶紧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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