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当然想要给阿政一个完整的家庭，但只要一想到当年厉振业的威胁。
姜凝多少有点犹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法保护好，那我这些年真的是白混了。”厉以臣很快这样说道。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早九点，民政局领证。”厉以臣打一开始就不是想要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这一次，他可不会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对此，姜凝也在想，自己也该勇敢一次了。
不管将来还会发生什么，他们一块儿面对就是。
许久都没有共处一室的两个人，在这会儿，都显得有点生分跟不自然。
“我，那我先把东西收拾一下。”
“好，我先去冲个澡。”
很快，厉以臣就拿起了自己的东西，进了浴室。
浴室内的水声，让姜凝整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十几分钟过去，都还没收拾几样东西。
当浴室门咔嚓一声打开的那一刹那，姜凝更是进入了一个无比紧张的状态。
她不停的深呼吸，并且给自己做着心理上的鼓励。
没什么好紧张的。
以前多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
这会儿有什么好怂的？
如果厉以臣真的来亲她抱她，她接受就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
而且又时隔这么多年，干柴烈火也很正常。
但姜凝等啊等，几乎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她心里所想的干柴烈火。
全程，厉以臣都很冷静。
不管她在做什么，他都只是坐在那儿办公，眼睛都没抬一下。
姜凝不禁有点失落。
可能……他现在对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吧。
他提出结婚，可能真的完全就只是为了给阿政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你要加班吗？”姜凝忍不住问道。
“嗯。”厉以臣还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那我先去休息，不打扰你。”姜凝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在床上躺下了。
这张床上，带着他身上的气息。
姜凝还是有一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生怕这是一场梦，姜凝还抬手掐了自己好几下，以此来确认真假。
但真的……是会疼的。
姜凝闭上了眼，刚想闭上眼睡觉，却感觉到一旁的床陷下去了。
紧接着，就有一只手从身后揽住了她。
姜凝的身体一僵。
他不是……眼里只有工作的吗？
怎么……
“对不起……”厉以臣将脑袋埋在她的身后，吐出了这三个让姜凝颇为震惊的字。
“怎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姜凝反而有点听迷糊了。
“你爸爸今天来找我了，跟我说了当年的真相。”
姜凝的眉头一皱。
没想到爸爸还为她做了这样一件事。
“对不起……我让你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而这么多年，我还一直站在受害者的立场去责备你，甚至伤害你……”厉以臣的语气里，尽是自责之意。
在姜凝心里压了多年的秘密，终于不再是秘密。
姜凝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同时，眼眶也有点发酸。
厉以臣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与他对视着。
“可以原谅我吗？”他双目灼灼的看着她。
姜凝的眼眶更红了些许。
她跟他，其实都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被命运开了一个玩笑罢了。
她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眼神，在四目相对之间，一点点变得缱绻起来。
厉以臣也不再忍着，凑上前去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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