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兴致很高,待会一定要留此女在家里大战三百回合。”
扈成看了眼一旁端坐的吴月娘,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过去。
那头却神态端庄,只是把眼皮子垂了下去,下巴扬起,一副女强人的姿态。
“诸位,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有些朋友可能不信任我,今日在此,你们可以亲口向我东家确认!”
曹正主持会议,唧唧歪歪说了一大通场面话,最后把话题引到扈成身上。
扈成对众人拱手一圈,笑道:“曹掌柜说的,便是我的意思。大伙有什么疑问,现在就可以问我。”
一个年轻商人起身问道:“扈庄主,本人在郓州各县城都有些铺子,专卖生鲜杂货。深知水产保鲜困难,长期保存和大量供货是个难题。不知你打算怎么解决?”
扈成微微一笑,缓缓道:“大伙可能还不知道,我家主营的不是鲜货,而是腌货!当然鲜货也有,但行销各处的,大都是腌货。“
“腌货?”
商人们听到这个词,神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所谓腌货,便是用盐腌制的水产。此货物也被官府划入了食盐专卖,是管制商品,私人贩卖等同贩私盐。
扈家人不可能不晓得这些,但他既然敢卖,不用说了,肯定也和私盐贩子一样,打点好了官府门路。
事实确实如此!
大宋官府对食盐买卖的管控非常严厉,用食盐加工的商品都不准私自贩卖,必须交给官府集中收购,再进行分销。
而官府收购的价格极低,腌货成本又高,必然亏本。
所以就没有生产者再制作腌货了,平常人家里吃的,都是自己腌制的,而不是购买的。
由此导致市面上几乎没有腌货,民间需求大,又没有竞争对手。
扈家的腌货只要能上市,瞎子都看得出来,肯定卖得火爆!
扈成看到了这个商机之后,当时就去找祝太公商议,出让了一部分水泊的控制权,换对方引荐那位京东东西两路盐铁使大人。
祝家吃着贩私盐的肥肉,看不上腌货那点边角料。
考虑到双方不存在竞争关系,将来扈家的腌货还需要买祝家的私盐,两家又在合作的蜜月期,祝太公当场就同意了。
于是他便引着扈太公去了一趟济南府,在盐铁使面前讨这条财路。
那盐铁使也没把腌货当回事,看在祝太公的面子上,就当从手指缝里落下几粒饼渣,随口就同意了。让扈家每月上缴五百两,京东东西两路的腌货随便他卖。
“官面上的事,诸位不要担忧。”
扈成喝了口茶,淡定说:“只要是我扈家产的腌货,你们放心大胆卖,不会有官差来骚扰。”
年轻商人又问:“此生意获利极多,被人看到之后,肯定会有人假冒鱼乐商行的名头贩卖腌货,动静太大也会惹官府不满的。庄主以为呢?”
扈成把腰里的匕首拔了出来,拍在桌面上,满脸戾气道:“我扈家敢杀水贼,也敢杀私盐贩子!”
“若有发现假冒者,欢迎大家举报,举报有重奖。查到贼人,我也不报官,直接派人去烧他铺子,杀他全家!我家里养这许多庄客,就是干这事的!”
“哦,如此小人就放心了。”
那年轻商人一脸轻松,坐了下去,对身边之人说道:“有了鱼乐商行的腌货,穷鬼以后吃饭,也可以舔咸鱼了。哈哈哈。”
众人笑了一场,一个老商人不客气的问道:“敢问扈庄主,梁山水贼都没有清剿干净,湖里连你一艘船都没有,你就敢放出大言说整个水泊的水产都是你的,是不是太过自大了?”
扈成也不生气,胸有成竹道:“水泊水产是谁的你们不要管。我向你们保证,最多一月,腌货和水产数量就能满足你们的需求,三个月后,要多少有多少!”
那老商人迟疑了一下,又道:“空口无凭,你们最好再给我们一笔押金,以免因为你们的过失,使我们遭受损失。”
“我已经同意让你们赊货了,还让我付押金!”
扈成脸色一下阴沉了,拍案叫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谁不想做可以退出,我不拦你,但从此以后,水泊里的一滴水也休想碰到!”
那商人不敢说话了,慢慢坐下,低声嘟囔着。
又一条大汉站了起来,怒斥道:“扈成,我和其他三家就是做水产生意的,你家抢我生意,强迫我们加入,岂不是强盗之行!”
扈成瞅着他,冷笑道:“水泊渔民都被水贼赶走了,你们几家的水产是哪里来的?难道你们在暗中勾结水贼?哼,不要给脸不要脸,惹怒大爷,把你们全家都当水贼剿了!”
“!!!”
那大汉惊出一身冷汗,嘴角抽搐几下,也乖乖坐下了。
片刻安静之后,扈成见销售商都没有意见了,又问供货商:“阮家兄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小二是个实诚汉子,对众人说道:“我们这些穷渔民受得了苦,只要有钱赚,包各位掌柜都有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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