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看着手上的花，脑海里恶毒的辱骂一声声传来，最后化为一具焦黑的尸体。他失神，触电一般，将手上的花连同晶体一起扔了出去。
地上响起一声脆响，密集的水刃以一个个刁钻的角度朝虞卿袭去。墙上，地面上，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全留下了水迹。
人受了刺激，精神难免会出现些问题。
孟玄失控了。
若不是虞卿异能足够强大，能压制住孟玄，只怕此刻她也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黑色的冰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虞卿的操控下，漂浮在空中，给了孟玄迎面一击。谁知孟玄头一偏，那花正好敲到他的鼻尖上，使得他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终于，那攻击性强大的水系异能被主人控制下来。
黑色的冰刃直直的停在孟玄脖颈上。
虞卿丝毫未伤，游刃有余的将暴动的异能尽数阻拦。
黑色的花茎延伸出荆棘一般的分支，将孟玄禁锢在原地。多日未剪头发，凌乱的头发刚好可以盖住孟玄的眼睛，使得他的气质变得越发的阴沉。虞卿将挡着眼睛的碎发全剪短，孟玄有些不适应的闭了闭眼睛。
“脏。”带着少年感的嗓音有些破碎的说出这个字。
他很脏。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觉得恶心。
虞卿想到之前救下他时，浑身青紫的样子，有些许沉默。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来得及办事吧，她不记得原文中有这个孟玄被强上的情节。
“确实脏了。”虞卿开口。
孟玄身体一僵，脸上更多了灰败之色。虞卿掸了掸袖子，将孟玄袖子上面的灰尘掸下。
“好了，现在不脏了。”
孟玄心里一起一落，听到这句话，哪能不知道虞卿是故意的。
虞卿想到那具焦黑的尸体，按照孟玄之前的表现，猜测到了结症所在。
“你的妹妹我之前见过，有些小心思，但不算蠢坏。”虞卿回忆起第一次在基地遇见的女孩，开口道。
“秦老那边有个精神系的异能者。可以控制人的欲望，甚至扭曲人的人格。”
这点在秦淑融合了他的晶体后得到了验证。
在惩罚秦老给他们上刑的那几天，秦淑按照木鸢的建议，将其中一个人扭曲成了牲畜的姿态。那段时间，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就是那个人传出来。那个人也是死得最早的一个。秦淑只是让那些人也重温了一遍自己在商场里的经历罢了。
孟玄自从杀死自己妹妹后，时时刻刻都活在她死亡的阴影之下。
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最疼。孟玄始终不相信自己被背叛的事实。直到他的妹妹亲手送他进了地下室。
“虞姐，你也知道，我之前就是个小主播。”
“若不是有你，早就在末日的第一天就死了。”
孟玄感受着身上的冰寒，看着虞卿包容的眼神，忽然忍不住想将这些阴暗的东西，全一股脑倒出来。
或许，等到虞卿听完后。她也会恶心他。一个下贱，又伪装的成性的玩意。
虞卿看出孟玄眼底的倾诉欲，也就没打断。记得第一次救下他的时候，他眼里泛起的不合时宜的锐利的眼神。本以为是错觉，看来确实也是个披着个羊皮的东西。
可惜爪子磨的不利，伤不了人。
“我之前活下去最大的动力，就是多攒点钱，送我妹妹上大学。”
“为了能多挣点钱，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交易。”
“后来出名了，这些事也就没干过了。”
“没想到在这里又差点重温了一遍。”说到重温两个字的时候，孟玄眼里完全犯着冷意。
“虞姐，你还记得娟娟吗？”孟玄忽然提到一个死人的名字。
虞卿点了点头，虽然是个死得早的炮灰角色，但是作为第一章死相最为惨烈的炮灰，虞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她是成娱高管的侄女，那次采访是特意点名的我。”成娱是一个网红公司，捧出了很很多流量网红。
“如果没有末日，说不定，那晚我就被送在她房间里了。”
虞卿沉默着，在那个混乱的名利场，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她去参加珠宝展览时，那些戴着珠宝的人有时候也是连着珠宝的货品，任人赏玩。
孟玄没有在虞卿眼里找到自己预料的厌恶之色，心里微松。他的妹妹在得之自己做了那些事的时候，可是哭着骂他下贱。随后又拿着他的钱，在外面奢侈无度的消费着。各种名牌包每周不重样。而他自己连个电脑设备都不敢挑最高的配置。第一次碰到自己喜欢的设备，还是在虞卿的那栋别墅里。
明明是被束缚的日子，却是难得的放松。可惜他却惦记着回家，现在想来未免有些可笑。
虞卿将束缚着孟玄的冰断开，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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