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明显被江渡这一举动弄愣住了。
枣仁一样的灰绿色眼睛猛然睁大。
隐约能听见它说了一句“我靠”。
依偎在她怀里，没有动作。
猫猫的小嘴温热，
不像她的唇天生冰凉。
除了胡子有些扎人。
哪都好。
温热的鼻息扇在她脸上。
让她的脸颊有些痒。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小猫一脸嫌弃嫌弃，用爪子把她推开。
她没让小猫脱离自己的怀抱。
仍然像之前那样，揉着它身上的猫毛。
不经意间，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挂在小猫脖子上的一个圆柱形的玉瓶。
刻着“丹修乌有”四个小字。
但这手感很奇怪，怎么也不像一个玉瓶。
好像有一点肉肉的感觉。
小猫用爪子拍掉她的手，不让她碰脖子上挂着的玉瓶。
而后，
用嫌弃的目光。
蹭着江渡的脸颊。
这次主动吻了上去。
江渡手上撸猫的动作，因为小猫突如其来的袭击僵住了。
宛如触电一般，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随着小猫与她的朱唇相触。
眼前的一切景象变得愈来愈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
画面陡然变黑。
重新归于虚无。
是……梦吗？
有些过于真实了。
“咳咳……”
江渡咳嗽了两声，睫毛微颤，睁开眼睛。
熟悉的阁子，熟悉的丹炉，熟悉的长剑。
旁边有洒在地上的丹水和丹药。
一场虚幻的大梦让她此时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晋升三品剑修的父亲，和他莫名其妙的话……
为她修建坟墓，写下墓志铭的丹修。
以及那只橘黄色的小猫，和脖子上挂着的玉瓶。
历历在目，不似梦境。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她猛然起身。
照了一下阁中的铜镜。
眼中的湖水不再混浊，重新恢复以往的凛冽冰冷。
潮红的面色已经消退，露出原来白皙的皮肤。
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出汗，有几缕秀发粘在一块。
嘴唇微肿，不仔细看的话，基本看不出来。
应该是之前咬破嘴唇导致的。
还有衣服……
她连忙检查了自己的外衣。
除了有些凌乱之外，依旧完整地穿在身上，并没有被脱下来的痕迹。
身体此时也没有什么疼痛感和不适。
如释重负，
她长舒一口气。
万幸……
那个人是个正人君子。
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握了握拳头，已经有了力气。
提起旁边的长剑，警惕地打量四周。
那个人呢？
右手握拳，将长剑攥于身后，她缓缓走出阁子。
看到了在灵泉边的一块石头上打盹的许顾。
因为熬夜炼丹，青年看着有些疲惫。
胳膊撑起，脑袋枕在拳头上。
稀碎的阳光流淌在青年脸上，让他的脸因为高光变得模糊。
就是这一瞬间，
许顾的脸被阳光模糊的一瞬间。
江渡感觉自己之前在哪见过这个人。
但说不清楚。
“你醒了？”
感受到身边若有若无的凛冽气场，许顾睁眼，看向旁边。
少女的脸上没有表情，面若冰霜。
藏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攥着独属于她的渡云剑。
盯着许顾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思索了许久。
把长剑从身后抽出，归于剑鞘。
以极淡极淡的语气“嗯”了一声。
明显能听出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归于剑鞘中的长剑表明，她并没有对许顾动手的想法。
她不是冷漠薄凉之人。
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让她的心死了。
所幸……
这次意外，并未失去什么。
她看向不远处两朵相互依偎的白花。
阵风拂过。
一朵花不堪风力，落在地上。
零落成泥。
还要见妹妹一眼。
姑且继续留着他。
但江渡不知道的是，在她意识迷离的期间。
她的初吻，因为她的主动，已经给了许顾。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气氛愈发尴尬。
清冷的女声打破了氛围的尴尬：
“你给我吃的，不是聚气丹。”
话很短。
但语气带着些许审问的意味。
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许顾尴尬地干笑两声，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将身上的玉瓶取下，倒出丹药，他与江渡平静无波的眼眸对视：
“这次真的是个误会，聚气丹是这枚青色的丹药，因为我的失误，把其他丹药放在了聚气丹的玉瓶中……”
“并非有意冒犯，故而连忙炼制醒神丹给圣女服下。”
“给你带来的麻烦，许顾十分抱歉。”
“我保证，帮你见到妹妹后，立刻离开，从此不再叨扰圣女。”
初晨的日光熹微。
稀碎地铺陈在她长长的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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