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何休会怎么反驳她。
……
……
晌午。
郑玄写给何休的信，还在路上。
但她已经开始期待何休的观点。
于吉就像个给孩子做饭的老妈子，优哉游哉地和面。
“看她笑得多开心啊，像个孩子一样。”
吃着自制的九黄饼，看着郑玄兴致盎然的笑脸，于吉为郑玄找到一个好对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于吉的笑很慈祥，没有半分的恶意。
卢植当然知道于吉是真心的。
在于吉眼里，自己两师姐妹，就和蔡邕、陈蕃一样，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当年在马融老师门下学习的时候，这位年高德勋的长辈就已经对她们师姐妹二人恩待有加，经常在家里请她一起做饭。
“你二人将来必定是王佐之才。”
卢植挑了一个葡萄干与胡桃馅儿的饼子吃了起来。
依旧是当年四人一同吃茶时的苦涩滋味。
这种来自荆州的烤饼子。
在南郡当地只有重阳节才能吃得到，寻常人家一年只敢做上一回。
但做个区区的九黄饼，对于完成数次阶层跃迁，从“蝼蚁”飞升成‘混元大罗金仙”的于吉来说，早已不是什么难事。
《史记·张丞相列传》：“苍之免相後，老，口中无齿，食乳，女子为乳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
位列台阁之臣六十多年，只要她愿意，她不只可以每天都搓蜂蜡做的却鬼丸，烤葡萄干做馅儿的九黄饼，喝加了花椒的屠苏酒，吃有三牢的年夜饭。
她甚至可以像宰相张苍那样，养着上百个女人，让她们充当奶牛，每日哄着自己吃奶。
“为什么不继续过着张苍那样的奢靡生活，难道是奶茶不好喝吗？”
卢植沏了一杯奶茶端给于吉。
茶叶也好，奶酪也好都是名贵之物，于吉在京城为官多年，早已习惯。
她实在不明白，功成名就的于吉。有什么理由背叛大汉。
难道是为了苍生百姓吗？如果人也有等级。
苍生就是蝼蚁。于吉就是大象。
大象一脚就可以踩死万千蝼蚁，大象怎会与蝼蚁共情。
最多就是说几句漂亮话罢了。
于吉喝着奶茶，连连摆手，“我和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不一样啊。”
“我母亲娶我父亲，我父亲那年才十三岁。”
“我啊，一出生的时候，家里就没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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