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回答道：“那个时候普及九年义务制教育。村子里村长便过来鼓动大家把孩子送到学校去读书。”
“不过那个时候需要的是8岁的孩子，我才6岁还差两年。”
“本来是根本没我什么事儿的，但村长说，国家给了补助政策。”
“学校距离我们村子比较远，如果能到学校去读书，中午一顿管饭。”
“听说课间时还会每人发一个鸡蛋和一个面包。”
“我妈妈听说此事后，就想吃鸡蛋和面包，便打发我去上学。”
“中午的饭我可以吃，但是鸡蛋和面包必须要带回去给弟弟吃。”
“小学六年，我都没有吃过家里的饭。”
“除非放假的时候，否则我都是到学校去吃的。”
路遥震惊的问道：“那你早晚都不能吃饭吗？光是中午一顿饭哪里够啊？”
林笑苦笑道：“就是中午一顿饭，我尽量将饭菜吃一部分，留下一部分在晚上快放学的时候吃。”
“这样晚上也不会太饿，然后挺一挺到第2天就行了。”
“课间操给的鸡蛋和面包是要拿给弟弟的。”
“起初弟弟还很爱吃，可后来她也上学了，就不怎么吃我的鸡蛋和面包了。”
“鸡蛋被拿走给了妈妈，面包丢给我，我也就多了一个面包。”
“但是到初一的时候学校没有这样的补助了，还要自己掏钱。母亲便不愿意让我再读书。”
“她说，没有钱给我读书，还要让我下地去干活。”
“我哭喊着求她说，我会挣钱给她，她才答应了的。”
“无奈我只能去镇上找一些饭店帮工。”
“一边给自己赚生活费，还要贴补家用。”
林笑说这些时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有多少悲苦的神情。
好像与她而言这些都不算什么，是本就应该发生的一般。
但听了这话的同学们心里却是说不清的难受。
路遥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怜惜之外还多了一些怜悯。
林笑看出来了，垂落了眸子没吭声。
若是换在以前，她不会和同学说这些事。就是不希望同学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感觉好像自己是一个等待着她们施舍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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