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一个杀猪的屠夫递刀，
比给一个杀人犯递刀，
是截然不同的性质。
当然不是说陈星是杀人犯，
只不过杀人犯威胁程度，比屠夫更甚。
陈星亦如此。
“拆了吧。”
诺兰·高尔文轻描淡写一句话。
仿佛地上不是联邦调查局的高科技结晶，电子脚铐。
而是小孩子的塑料玩具一般。
诺娃蹲下来，先是从内衣里取出一个便携的电磁干扰器，
隔绝了电子脚铐的GPS信号传输，
然后脱掉高跟鞋
光脚踩在会议室冰凉的大理石地面。
肉色的丝袜被光洁的脚背绷紧。
露出一道诱人的弧线。
那双镶着晶钻的高跟鞋往地下一磕，
尖锐的弹簧刀，
直接插入了电子脚铐的缝隙内，
轻轻一撬，
上臂肌肉群隆起，
电子脚镣内部的电路被瞬间破坏。
向井直树一直没有低头。
下面沟壑太迷人，他不敢直视。
看诺娃的熟练程度，明显不是第一次。
“差点你就死了。你运气不错，我也不是每次都得手。”
看着向井直树懵逼的表情，诺娃露出一个冷艳的笑，“这脚铐，被暴力破坏以后会在瞬间释放出足以让你心脏永久停止跳动的高压电。一旦我的高跟鞋砸偏半分，旁边的除颤仪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这高尔文家族的人，着实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乘坐民航飞机出行。通关手续和护照，我会替你办好，不过，你的行为，和高尔文家族没有任何关系。电子脚铐，也是他们质量不佳，自己脱落的。”
诺娃一一嘱托道。
“你还有没有亲属和家人，需要一并转移的。”
诺兰·高尔文考虑问题十分齐全。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向井直树是典型的为科研奉献一生的人。
五十岁了，没结婚，甚至也没有谈过几次恋爱。
他视科研为唯一追求，
如今离开精心运营了几十年的西川应化，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那好，你今夜就出发。”
诺兰·高尔文准备起身离开。
“诺兰家主，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向井直树实在是想不通。
这样做，不是，在把西川国的人才往外推吗？
“你是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让你逃出去？”
诺兰拄着拐杖站起来，“我和你一样，追求的，是科研的极致。你知道一个能解出黎曼猜想的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蔚蓝星人，都将迎来崭新的未来。我是出生在西川国，但我个人，对国家没什么感情。我从小到大在乎的，从来都只有我家族的前途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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