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聊。
像极了高手过招，
一招一式看似随意，
却有着返璞归真、大道至简的意味。
“量子计算机，是陈教授在使用吧。”
“不错。”
“以陈教授的聪明才智，自然也能猜到，量子计算机上，肯定也有监控手段。毕竟，那是北辰国的国之重器，其实于情于理，不应该隶属于个人。”
“知道，虽然多少都会有点情绪。”
陈星也足够坦诚。
“我们注意到了两次高峰，最后一次是前几天，上一次是在一周以前。”
陈星一听这时间节点，就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前几天应该是永磁体的排布方案。
至于一周前，应该是也只能是光刻胶的配方研发了。
“贵司，不能只要驴拉磨，不给驴吃草吧。既然量子计算机的使用权交付到我手上，又何必束手束脚呢？”
“陈教授的比喻还挺别致。”
科创局的女职员看陈星是个年龄相仿的男生，
就也不再端着。
“武莎，不能这样对陈教授说话。”
钱老皱眉。
“知道了。”
武莎一直在打量着陈星。
真是又随和帅气，又年少有为。
“不碍事不碍事，都是自己人。第一次高峰，是我在量子计算机的协助下，推导出了光刻胶的配方，前几天，是在盘古的辅助下，找到了昆仑核反应堆升级的方案。”
陈星之所以没有切断拥北城内务局的监视程序，
本就是不想隐瞒什么。
如果那个官少威不搞那么多幺蛾子，
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情。
陈星早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和盘托出了。
“光刻胶的配方......”
陈星从钱旭彬的脸上看出了困惑和将信将疑的复杂神情。
“陈教授的研究领域还真是全面。”
一直默不作声的年轻男调查员袁俊，也开口惊叹道。
从核物理到光刻胶，这专业跨得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就是半导体行业常用的那个光刻胶，当时和郝爱民、龚俊林院士，还有故去的黄明玉教授合作的课题，我们想以光刻胶为契机，撬动蔚蓝星的半导体版图。”
陈星以为钱老不太懂光刻胶的概念，就更多地解释了一下。
“不不不，陈教授，我不是那个意思。光刻胶是什么，我还是清楚的。”
钱老笑笑，“陈教授，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讲。”
“按照我的理解，可控核聚变，应该比光刻胶的配方，对量子计算机的算力要求更大吧。”
钱旭彬问出了这个看似有些无聊的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
“不同领域的难题，不好这么横向比较。不过核聚变永磁体排布，应该比光刻胶配方算力耗费的大一些。”
陈星感觉钱老话中有话，
就也没有说得太过绝对。
“那就不是我多想了，陈教授，你可知道，当初研发光刻胶的时候，量子计算机算力占用了多少。”
“多少？那光刻胶配方十分先进，耗用算力，应该也很大。”
“陈教授研发光刻胶时候的算力，达到了盘古量子计算机巅峰算力的百分之九十九。”钱旭彬看说出了这个让陈星一滞的情况。
“百分之九十九？”
陈星知道科创局和内务局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了，
百分之九十九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临界值，
一旦量子计算机运行达到百分之百，
对现有能源的消耗一定是巨大的，
满负荷状态下，
盘古计算机就会处于抛锚、停转和崩溃的边缘，
那样量子计算机本身极可能会受到损害。
轻则机器过载，
重则芯片损毁。
而且，究竟是何等任务，需要耗费盘古号百分之九十九的算力？
一个光刻胶的配方，无非是个简单的数据库比对以及排列组合问题，
怎么整出了太空电梯，行星发动机的动劲儿。
“陈教授，内务局那边专职监察人员反馈，我们监测到，盘古量子计算机，曾经在深夜里，越过网关，访问了西川国西川应化的官网......但奇怪的是，我们的网络监管部门并没有从外部发现访问的情况，若不是盘古量子计算机会实时上传内部日志，一定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转瞬即逝的变化。”
钱旭彬显然以为这都是陈星的刻意所为，
他这趟来，也就是单纯为了向陈星讨要一个说法。
“据秦局长所言，陈教授，乃是北辰国数一数二的黑客。掩盖访问痕迹，对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的不错吧，陈教授？”
陈星挠着脑袋。
一定是盘古那小家伙，
背着自己干的坏事儿。
具体要等危机解除再去盘问她，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眼前这三人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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