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思路清晰的康文君
当医生带着神农药企的工作人员，
拿着癌立消的三张入组申请单，
走到尹何面前的时候。
老吴瞪大了眼睛。
怎么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很像冤大头？
自己花了十万北辰币，
动了老鼻子关系才拿到的入组资格，
被这尹何的女婿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搞定了？
这年头，还有不花钱动动嘴皮子就能办成的事儿？
真是研发人员啊！
老吴倒是也不心疼那十万块钱，
只是对尹何女婿的身份，
多了许多遐想。
那个嘴里总喜欢挂点脏话的老大爷喜笑颜开，
对着尹何一个劲儿地道谢。
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在入组同意书上签好字，
而后拿起那盒尚且没什么包装，
还装在透明袋子里的癌立消，
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
才按照医嘱心满意足地吃下。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只是把入组知情同意书压在了枕头下。
双手揣在脑袋后面，
吃吃地看着天花板。
他刚才听到了老吴的话，
就这么一张破纸，
居然有人愿意花十万北辰币。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是继续治疗，追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
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周末出院，
非但可以节省掉后续的治疗费用，这张废纸，也能卖个好价钱。
能治好吗？
男人其实已经不抱什么信心。
向竹在四家医院那里大获全胜以后，
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尽管三期临床试验的入组名单已经提升到了六百人，
但是通过各类渠道申请的人数还在逐步增加。
她遇到了所有制药公司都未曾遇到的问题，
有大量的人，想参与试药，
但是却被阻拦在了最大人数的限制之外。
是按照大多数人的做法，直接拉闸，宣布受试者人数已满。
强硬得不近人情的一刀切。
将那些无助的、可怜的、几乎看不到希望的，甚至是从外地坐绿皮火车赶来的，已经再撑不住，也等不起的病人们，隔绝在冰冷的规则之外。
还是心慈手软，将设定的规则和标准一改再改。
但癌立消，并非没有成本。
生产线要钱，原材料要钱，工人的工资要钱，
还有前期投入的研发成本，星海大学附属医院科研人员的研发费用，
根本不敢细算。
七百人，已经是在赔本赚吆喝。
再多的话，项目运转都成困难。
癌立消项目组，已经在亏损了。
她再心慈手软，三期临床试验的钱，都得去银行贷款了。
走投无路之际，
她给大老板柯万里打了个电话。
奇怪的是，一向把公司利益放在绝对第一位的柯万里，
并没有责怪她的妇人之仁，
也没有在电话里给出明确的指示。
只是重复了一句话。
“遇事不决，可问陈星。”
向竹挂掉电话，
心中有了答案。
柯万里这是给了她和陈星绝对的自主权。
或者说，把陈星的地位抬到了等同于集团战略决策的地位上。
向竹把陈星约在了明黄大学校内的奶茶店。
给他点了一杯七分糖的阿华田。
也只有在日常生活接触的时候，
才会想起他也只不过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
陈星来的时候，
身边还跟着一个比陈星看上去大不了太多，
但是锐气十足的女性。
“介绍下，明黄市内务局秘书处的康文君。这位是神农药企的副总，向竹。”
两位女强人点头示意，都是高冷那一卦，初次见面，谁也没有显得太过热情。
不过都嗅到了同类人的气味。
简单自我介绍以后，陈星还是直奔主题。
“向总，遇到什么麻烦了？”
陈星对向竹观感不错，
能力强，废话少，还体贴信心，人也长得不赖。
“陈教授，二期临床试验现在已经有七百零三人，已经到了神农药企所能承受的极限。”
有外人在，向竹不太好把自己的无力处理说得太明显。
“嗯，你当时和我说，五百人已经足够。”
陈星一口气把阿华田喝下去半杯，
看来是真渴了。
“现在问题是，还有大量的患者，在等待着免费用药的名额。”
“这是个问题。”陈星询问道，“每多增加一个患者入组，你那边大概损失多少？”
“每一个患者，表面上的损失是五千北辰币左右。但每多一个接受二期临床试验的患者，就意味着要多一个三期临床试验的患者。而且现在的情况是，一旦把口子放开，极有可能场面会失控。”
向竹把后台的数据展示给陈星看，“目前各类渠道报名的患者，已经达到了三千人次，而这个数据还在增加，其中百分之六十是明黄市的患者，拥北城、落霞城、繁星市在内的诸多城市，占据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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