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地来到床边，躺在早有人收拾过的床榻上，由着鹤熙在床边放了张椅子，坐在上面。
小提莫就静静地站在鹤熙旁边，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呵，”鹤熙闻言轻轻扯了扯唇角，淡淡不屑道：“既然当初没有，那就是没有……何况就算是那样，依旧不影响我们想要挣脱黑暗，向往光明的必然。”
她倒是不反驳华烨轻描淡写就说纳她为妃的话语，也不像地球小女孩那样纠结王后与妃的差异。
在当初的年代，在天宫秩序下，华烨是真的想要什么，就是什么，那是没有边界的至高权力。
纳她为妃，也是轻而易举。
“呵，是啊，当初你可是鹤家的小公主，不提本王那时那么欣赏你，就算看在鹤涛鹤厉的面子上，本王也会尊重你的意见，不会轻易唐突。”
华烨淡淡一笑，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玉润：“只可惜现在你那两个宠你的好哥哥也死了，被你们第一个处死的，鹤家也从此没落了，恐怕是没人再能护着你了……”
他挑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鹤熙目光猛地一颤，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淡淡道：“的确，你比从前更擅口舌之利……但也没必要总是这么明晃晃地用这种攻心之术，真以为我会上当吗？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是非恩怨，我鹤熙又何须谁人护着？”
她眼神平静，虽然很快便不去看对方调侃的眼神，侧过脸去，表情也尽量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得承认，现在的华烨和以前太不一样，从前的华烨除了斥责她们是叛徒，或者想要全力碾压之外，从来不会说这些攻心之言，辩是的话。
只不过她虽然满面平静，华烨看了看她任由蹂躏，几乎忘却的小手，却是呵呵一笑。
不提恩恩怨怨，这女天使就是有这一点有趣，因为心思纯净，所以就算是几千几万岁，也可以被真正触动。
诚然，鹤熙当年当然是身份尊贵的女贵族，不然又哪有资格被他看中欣赏。
她的两个哥哥鹤涛鹤厉是当初天宫身份最高的科研官，堪比当今凯莎的神圣右翼。
家族兴盛，在天宫王朝，一时无两。
“难道这些年，你就没有一丝愧疚，你就没有想念过你的哥哥们，你的侄……”
“够了！”鹤熙瞬间打断，皱眉看着他：“你们的黑暗时代早已被证明是绝对错误的……手给你玩，别来烦我！”
说罢，便直接侧过头去不看他。
她早就知道这几天不会好过，却没想到这短短片刻，就比她预想的还要难熬！
华烨嘿嘿一乐，捏着鹤熙的柔软的小手随意把玩，只是随口回了一句：“什么叫绝对错误？就算是放到今天你们也得承认，天宫秩序依旧是时代的进步……”
“呵，自吹自擂。”鹤熙撇了撇嘴。
华烨倒是没再说什么，毕竟他就算说再多，也改变不了鹤熙的信念，最多让她难受难受。
得细水长流。
不过闹过一阵后，房间里倒是很快安静下来。
华烨当然也没有说睡就睡，对于神来说，每天的睡眠也并不是必须的。
坐靠在床头，一边捏着鹤熙的小手，一边调出今天得到的技术学习起来。
鹤熙见他安静，稍微诧异了一下，想了想，便也掏出一本书，坐在床边静静品读。
他们大概也算心照不宣，这几天，他们谁也别想睡觉了。
“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偶尔，华烨也会就着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去问鹤熙。
“暗铁元素在虚空中的量子结构。”鹤熙倒也不吝一答。
“这里……”
“暗氢元素……”
“这个……”
“暗钛的……”
时间悠悠，灯光与夜色间，气氛倒是没有鹤熙想象的那样不堪。
也不知是该意外还是不该意外，现在的华烨除了一如既往的好色之外，更多了几分性情上的安定，并不急色，安心钻研得到的知识。
渐渐得一问一答，她反倒成了他的免费师父。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轰隆！”
忽然一阵闷雷在巨峡号上空炸响，华烨和鹤熙齐齐一顿，不由得向外看去。
很快，目光再转至船上的某个房间。
片刻凝视，鹤熙不由得摇了摇头。
华烨若有所思，然后啧了一声：“这小太阳这主神当的，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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